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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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回、清理门户(二)
苏星河弟子虽众,除石青露随自己多日,学得本门精深武功,其余弟子修行精深武功时日太浅。甘宝宝、秦红棉、木婉清、钟灵、阿朱、王语嫣底子太薄,出场胜算不大。 童姥九部首领中武艺虽高,但却不擅用毒。他忽然想起叶二娘来,他与玄慈正在内谷静修,因玄慈不欲过问世事,又觉得无颜再见群雄,此次未请他出面。 心中既然有底,于虚雨转向玄苦大师等人道:“请诸位前辈做见证人。” 然后转向丁春秋道:“请先派弟子上场,最后你我两人决一死战。”说完后命令弟子往后谷唤叶二娘来,以为决战替补。 星宿派弟子虽品行不端,但派中排位却是武功高者居前,实行优升劣汰制。因此弟子们皆潜心修行,武艺确实不容小视。在台上列坐的是丁春秋最得意的十位弟子,丁春秋随意点了一名。 这位弟子叫文苏子,年约四十岁,于虚雨寻思此人在众弟子中肯定不会太靠前,吩咐让崔绿华上前接战。又让人传王夫人、石青露、叶二娘上台上等候。 童姥、李沧海驻颜有术,貌美如花,群雄中也有无数人看得眼直,星宿派弟子更是直咽口水。 崔绿华上场,星宿弟子见对敌者一位俏美妇人,不由污言纷出。玄苦大师见星宿弟子性情如此低下,高喧一句佛号,道:“丁施主名闻天下,这弟子却是有些品行不端。” 丁春秋自己本是品行不端之人,此时见玄苦大师开口,也觉得在天下群雄面前弟子有些过分。他扭头看望门下弟子,星宿门人最怕丁春秋,见他一双眼睛含怒望来,纷纷缄口不言,场面顿时静了下来。 文苏子一身武艺果然不凡,擅长拳脚功夫,“抽髓掌”已有九成功力。崔绿华原来擅用飞刀,如今见文苏子一掌击来,却不能用兵刃对敌,运用童姥新近传授的“天山六阳掌”相战。崔绿华所学掌法甚为生疏,所幸于虚雨曾传过他“凌波虚步”,一看接战不利,步法一转,就能逃开文苏子掌力。 两人剧战三十余合,崔绿华慢慢适应,“天山六阳掌”逐渐熟练,开始展现威力。由最初的防守转为有守有攻。群雄大都不知道逍遥派,以为逍遥派名不见经传,恐怕只是小门派。 他们大多是看着于虚雨、薛慕华及丐帮、少林的面子而来,但今日一战,却是大开眼界。 两人招数清奇,有时大违常理,但是却是威力巨大,才知道于虚雨、丁春秋等出身逍遥派,想来逍遥派武艺一定惊人。 文苏子初时见崔绿华处于下风心中暗暗得意,但崔绿华脚下步伐却很滑溜,虽然大占优势,却连衣角也沾不到。如今崔绿华信心渐有,有攻有守,“天山六阳掌”的精妙之处开始展现,开始略占上风。 文苏子久战不下,暗用毒功,只见一股腥气从掌上传来。原来星宿派弟子皆习一门毒功,文苏子所习为“蛇毒掌”,将蛇毒融入掌中,逐步加大药量,遇到危急时摧动内力,将蛇毒逼出。 此毒狠辣异常,平常人闻到气味,就会昏去。内力深厚者,必要屏住呼吸,对敌之时显然要吃大亏。不料崔绿华曾与于虚雨合体,却不惧怕毒掌。 文苏子此次运用毒掌,自鸣得意,却不知是大大失策,正在自寻死路。凡练毒掌者,身中因有抗体,身上又带来解药,一般的敌手,必会败退或比他先行丧命,然后他再服上解药。崔绿化不畏毒掌,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他的毒掌一经使用,对敌时不能收功,若是收功,毒性反会反扑。 文苏子与崔绿华对敌五六招,就感到有此头昏,他看崔绿华仿若无事,不由心中发慌,连忙屏住呼吸,猛攻几招。崔绿华越战越有信心,“天山六阳掌”的精妙也悟出不少。文苏子此时气歇,却又不敢呼吸,满脸涨得通红。 崔绿华看出门道,几下急攻,文苏子竭力抵挡,气息一松,忍不住长吸一口气。毒气入体,文苏子不由昏昏沉沉,出招不由缓慢,被崔绿华一指点中胸前重穴,倒在台上。他中自己毒掌之毒,未能收功,又不能服解药,未等同门上来,就已经面色发紫,死于非命。 丁春秋随无涯子学艺时,因无涯子与几位师姐妹感情纠葛,不愿提出她们的事情。因此多少年来,丁春秋不知道还有几位师叔伯,所以才敢出手攻击师父。无涯子当年看出丁春秋心术不正,“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等逍遥派精深武功未曾传授于他,“百冥神功”也只传了他些皮毛。 丁春秋看崔绿华施展的掌法是本门绝技,自己却未曾修炼,看得聚精会神,获益非浅。如今失败一场,他也不以为意,呼十弟子风由子出场。 星宿派弟子排名按武功顺序,风由子年龄不到三十,但天资不错,“三阴蜈蚣爪”已练到九成功夫,前途无量,丁春秋甚是喜欢这位弟子。 于虚雨让王夫人下场,她虽已到中年,但是天生丽质,像不到三十岁样子,体态风流,风情无限。风由子是好色之徒,见王夫人过来,一双色眼似乎要看透王夫人衣服,让王夫人很是生气。 王夫人也不答话,施展“逍遥遨游掌”攻向风由子。风由子见王夫人说战就战,不由有些发慌。他收敛心神,专心接战。王夫人武艺却比崔绿华高出甚多,她从小习练逍遥派武功,又通晓诸家绝招。最近习练本派精深武功,进展迅速。 只见她身形飘飘,如仙女下凡,招式虽然狠辣,外形却很美观。风由子施展“三阴蜈蚣爪”,招式下流,一双鬼爪往王夫人前胸、下阴攻击。王夫人不由大怒,招式进攻得更急。风由子抵挡不住,收起怜花惜蝶之心,分出内力,摧出蜈蚣毒掌。 王夫人与于虚雨也曾合体,当然不会中毒。风由子重蹈他八师兄的旧路,自己反倒被毒气攻上心脉,乱了阵角,被王夫人一掌拍中天会重穴,当即身死。 丁春秋见连连失利,想要扳回一局,让大弟子摘星子出战。 摘星子三十出头,也算得英俊之人,迈出几步,飘到场中。 道:“请赐教。” 语声虽然不高,却显得非常清亮。于虚雨见摘星子坐在丁春秋身侧,轻功、内力皆不俗,知道此人武艺定是不凡,让苏星河拿出解毒药物,让无海子含于口中下场。 慕容博功力尚不及无海子,摘星子武功虽高,却远非无海子对手。两人接战未及三招,无海子虚步往前,左掌运力内吸,将摘星子双掌力道引开,右手中指食指疾点,击中摘星子后背大穴。所幸无海子心怀慈悲,只用了三成内力,让摘星子失去再战之力,却没有伤他的性命。 丁春秋连败三场,觉得很没面子。让二弟子飞云子出场,意要挽回一场。飞云子见对方众人未出战之人苏星河必定武艺高强,众女中叶二娘看起来年龄显得较大,估计难敌。他见李沧海显得二十出头,估计容易对付。却不知李沧海虽然长相年轻,却是鸠摩智的师父。 飞云子手持钢杖下场,指着李沧海道:“请这位小妹出场。” 群雄不知李沧海身份,见飞云子搦这位年青女子出战,不由纷纷指责。于虚雨笑着对李沧海道:“既然人家指名要您下场,劳驾师叔去教训他一下。星宿派众人品行低下,师叔莫存慈悲心怀,若不想杀他,废掉他武功便是。” 李沧海艳光四射,柔柔弱弱的走上前来。飞云子见她这副模样,倒不好意思下手攻击。道:“你善用什么器械,快快取来。” 李沧海娇笑一声道:“杀鸡焉用牛刀,你尽管攻来,我空手接着就是。”飞云子见李沧海话语中极其轻视,心中大怒,不管李沧海是否空手,挥杖攻来。
第九十三回、清理门户(三)
群雄大哗,骂飞云子以兵刃对空手之弱女,太不公平。群雄话音未落,场中胜败已分。飞云子挥杖攻上,却见眼前身影一晃,已失去李沧海踪影。飞云子环视台上,却找不到李沧海身影。群雄却开始大笑,飞云子莫名其妙。星宿派弟子道:“二师兄,敌人在你身后。” 飞云子恍然大悟,也不转身,施展杖法,钢杖夹着一道风芒,疾往后攻来。飞云子眼随杖走,也是位高手。群雄看杖风强劲,威力巨大,正在担心之际,只听场中“哎哟”一声,钢杖已到李沧海手中。 飞云子的身体飞出十米多高,李沧海将钢杖用力往台上一插,钢杖疾往下飞去,穿过台上木头,听到“腾”的一声,钢杖已经没入地下,无影无踪。 飞云子身在半空,还没反应过什么事来,只闻一股芳香接近,气海穴一痛,一只手抓住他的后领,将他放在地上。飞云子落于地上,正要爬起身来,只觉全身力气尽失,原来在那一霎时,李沧海已点中他的气海穴,破去他的内力。 星宿派弟子上前去扶飞云子回座,群雄这才反应过来,“轰”的一齐大声叫好,这才知道这位少女原来身怀绝技。 李沧海向台下群雄施礼后,慢慢走回座位。 丁春秋已连败四场,前二场虽败,却还有些看头,后二场却是败得太难看。他深知摘星子、飞云子的功力,看他们在无海子、李沧海手中几无还手之力,这才知道为何于虚雨有恃无恐,原来手下有这么多高手。 丁春秋知道今日败局已定,但当得天下群雄,却怎么也要比到最后。他命令三弟子道阴子出场。道阴子看大师兄、二师兄在对方手里都过不了几招,知道厉害,心中畏惧,但师父命令又不得不听。 道阴子走到场心,却不敢再点名挑战,因为对方这些人的势力,他的确心中无底。于虚雨传间对童姥道:“师伯,你出一下手吧,欲要震慑群雄,这是一个时机。”童姥对于虚雨微笑一下,身形飘然而起,直接飞到场中。 道阴子突然间眼前一晃,身前三尺处已多了一人,正是童姥。这一下来得大是出其不意,群雄中也有许多眼力锐利者,竟也没瞧清楚她是如何来的。场上道阴子更是心惊,不由得退了一步。 他这一步跨中带纵,退出了五尺,却见童姥仍在他身前三尺之处,知道在他倒退一步之时,对方同时踏上一步,她是见到他后退之后,这才迈步上前,但后发齐到,不露形踪,武功之高,当真令人畏怖。 群雄见出面的这位青年女子,轻功之高似乎比刚才那位还要高明,不由齐喝了声彩。道阴子见面前这人,相貌极美,一双美目光彩照人,娇容伸手可触,心中大惧,倒窜出去。童姥见他后退,身影一起,截在他的前面,纤纤玉手在他后背上一拍,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道阴子一声惨呼,已经仆倒身亡。 丁春秋见连见这五场,一场比一场败的丢人,下场的五名弟子,三死二伤。而对方未出场的五人,有两人他是认识的,一位是师兄苏星河,一位是吐蕃国师鸠摩智。此两人武功,与丁春秋本人武艺接近,未下场的五位弟子都不是对手。 丁春秋此时飘到场中,虽不如童姥那般一步到位,姿式也是优美挥洒。他指着于虚雨道:“还是我们决战痛快些。”于虚雨学童姥刚才的动作,一个跨步,直接飘到丁春秋面前。 丁春秋没想到于虚雨动作如此快捷,眼前一花,已到眼前,不由心中大骇,倒跃丈许,反手一抓,抓到摘星子,运劲推出。摘星子被无海子拍了一掌,受了些轻伤,正在运功调伤,此时被丁春秋当作是极大暗器,向于虚雨扑去。 于虚雨不待摘星子近身,施展刚练习成功的“斗转星移”,摘星子掉头往丁春秋攻去。丁春秋以阴毒内劲夹着毒功使在摘星子身上,那敢去碰,未等摘星子临近,又催运全身功力阻住摘星子,又让他撞上于虚雨。 摘星子在两人内力之下,不由吓得大叫。群雄见此场面,也不由骇然。于虚雨见摘星子快到,又施展“斗转星移”,复让摘星子撞向丁春秋。丁春秋刚才是全力而发,见摘星子来势凶猛,不敢再接,往旁一挪。只听“砰”的一声,摘星子落在地上,软垂垂的动也不动,早已毙命。 丁春秋和于虚雨一交手,心中暗自忌惮,他退开数尺,反手抓过一名弟子,向前掷出,却是受伤的云飞子。于虚雨又用“斗转星移”,将他击回,云飞子摔到地上,发出焦臭,已经毙命。 丁春秋施展是星宿派的一门阴毒武功“腐尸毒”,抓住活人向于虚雨掷出,借一抓之时,手中所喂的剧毒渗入被抓人血液,使那人满身都是尸毒,敌人倘若出掌将那人掠开,势非沾到尸毒不可。 就算以兵刃拨开,尸毒亦会沿兵刃沾上手掌。甚至闪身躲避,或是以劈空掌之类武功击打,亦难免受到毒气的侵袭。“腐尸毒”功夫的要旨,全在带有剧毒的深厚内力,功夫没有什么巧妙,但被抓之人难以活命。 丁春秋余下五弟子,一见大事不妙,一下逃下台去,丁春秋眼见对手厉害,使出最阴毒的“腐尸毒”功夫来。 这功夫每使一招,不免牺牲一个门人弟子,但对方不论闪避或是招架,都难免沾毒,任你多么高明的武功,只有施展绝顶轻功,逃离十丈之外,方能免害。但一动手便即逃之夭夭,这场架自然是打不成了。 不料于虚雨本身却不怕毒,又习得“斗转星移”,反而将这门极为厉害的毒功反过来威胁丁春秋。丁春秋反手再抓时,台上五名星宿派弟子人人惊惧,早已逃下台去,以防给丁春秋抓到。 群雄见丁春秋使出这等阴毒武功,不感骇异,齐喝道:“丁老贼只用邪术,伤人性命,为何不用真实本领对敌,不是英雄所为。”丁春秋回头一看,只见五位弟子都已远远躲开,他顺手捉起已死的一位弟子,住于虚雨击去。 于虚雨见摘星子等死状,知道尸体带毒,他虽不惧万毒,但内心却不愿意与这些东西接触,又是一招“斗转星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丁春秋听风声疾迅,运用掌力一拨,危急中飞身而起,直往上飞。那具尸体径直飞往星宿派人群中,众弟子欲待逃窜,已然不及,七八人已给尸首撞中。尸毒剧毒无比,沾着脸上立即蒙上一片黑气,滚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便即毙命。 丁春秋见毒攻失灵,偷偷取出宝物暗算于虚雨。 于虚雨因丁春秋诡计多端,见他落下时膀子一晃,不敢大意,继续用“斗转星移”,将丁春秋掷过来的柔丝,反抛向丁春秋。丁春秋掷向于虚雨的正是“星宿三宝”之一的“柔丝索”,这柔丝索以星宿海旁的雪蚕之丝制成。 那雪蚕野生于雪桑之上,形体远较冰蚕为小,也无毒性,吐出来的蚕丝却韧力大得异乎寻常,一根单丝便已不易拉断。只是这种雪蚕不会做茧,吐丝也极有限,这根柔丝索尽数在雪蚕丝绞成,微细透明,几非肉眼所能察见。丁春秋挥出“柔丝索”,被借力打力,反而冒了个手脚失措。 丁春秋连施绝技,反而处于下风,不由心中发凉。他疾出一掌,指甲一探,已借助掌力将剧毒推向于虚雨身上。于虚雨那日自慕容博身上搜出秘籍,好好研究了几日,发现这项神功真正玄妙无比,遇强则强,几日内勤加练习,不料今日却建得如此奇功。如若使用其他绝技,败倒是未必败,但不免手忙脚乱。
第九十四回、清理门户(四)
于虚雨闻着掌风飘来淡淡腥臭,知道丁春秋掌力所含必然含有剧毒,又是一招“斗转星移”,将丁春秋的掌力反推回去。丁春秋虽与慕容博相识,却未曾交过手,未曾见过“斗转星移”绝技的威力,今日见于虚雨随随便便几个招式,将他威力最强的几大绝招轻松破解,以为逍遥派武功博大精深。他心中对无涯子又生恨心,以为无涯子藏私,这些绝招都没有传给他。 群雄见台上两人几次交锋,丁春秋连连失利,手忙脚乱,而于虚雨则轻巧抵挡,稳占上风。此时见两人拳脚并施,用的却是逍遥派本门拳掌功夫。逍遥派武功讲究威力之外,要求身形飘逸,外观潇洒。于虚雨与丁春秋两人功力精深,招数娴熟,场面非常好看。 群雄平生未曾见过如此精彩打斗,见招数精奇,不由齐喝一声好。星宿派弟子见群雄喝彩,锣鼓丝竹齐响,一齐大声欢呼,颂场星宿老仙之声,响彻云霄,种种歌功颂德、肉麻不堪的言语,非常人所能想象,总之日月无星宿老仙之明,天地无星宿老仙之大,自盘古氏开天辟地以来,更无第二人能有星宿老仙威德。 群雄见星宿派五大徒弟纷纷逃命,如今夹于众弟子高声颂扬,人品真是低劣到极点,不由皆生鄙视之心。星宿弟子早已成习惯,因此见群雄白眼看过来,也不以为耻,颂扬声反而更加高涨。 群雄看场上局面,两人均运用起本门绝技“擒龙功”,相隔约有二丈开外,遥遥互击。“擒龙功”之类功夫如练到上乘境界,原能凌空取物,但最多不过隔着四五尺远近擒敌拿人,夺人兵刃。武术中所谓“隔山打牛”,原是形容高手的劈空掌、无形神拳能以虚劲伤人,但就算是绝顶高手,也决不能将内力运之于二丈之外。 此时于虚雨与丁春秋相距在二丈之外,相互出掌,掌力相撞,轰轰直响。两人武功之高,当真是匪夷之思。旁观群雄中着实不乏高手,自忖和两人相比,那是万万不及,骇异之余,尽皆钦服。 丁春秋左足一着地,右掌掌力疾吐,猛力便向于虚雨击去。于虚雨此时越打越有信心,左手将前一探,去接他这一招凶猛掌力。两人此时发出掌力,身形离得只有丈余,丁春秋只觉一股偌大掌力击来,只觉胸口猛遭重击。他一个踉跄,往后退出一步,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若是内力稍弱之人,这一下便已要了他的性命,饶是丁春秋内功修为清深,这一掌究竟也不好受,正欲缓过一口气来,于虚雨那容他有喘息的余裕,“呼、呼、呼、呼”,连续拍出四掌。丁春秋丹田内息提不上来,只得挥拳拍出,连接了他四掌,接一掌,吐一口血,连接四掌,吐了四口黑血。于虚雨得理不让人,第五掌跟着拍出,要乘机制他死命。 只一瞬之间,丁春秋便觉气息窒滞,对方掌力竟如怒潮狂涌,势不可当,双如是一堵无形的高墙,向自己身前疾冲。他大惊之下,哪里还有余裕筹思对策,但知若是单掌出迎,势必臂断腕折,说不定全身筋骨尽碎,双掌连划三个半圆护住身前,同时足尖着力,飘身后退。 于虚雨催动内力,接着又是一掌,前招掌力未消,次招掌力又到。丁春秋不敢正面直撄其锋,右掌斜斜挥出,被于虚雨掌力偏峰触及,只觉右臂酸麻,胸中气息登时沉浊,当即乘势纵出三丈之外,竖掌当胸,暗暗将毒气凝到掌上。 群雄久闻于虚雨大名,初见到逍遥门下众人,个个出手不凡,不由叹服逍遥门武功不凡。今见于虚雨出面与丁春秋硬碰,将那不可一世的星宿老怪打得连连后退,心中更增敬服,一时山上群雄雷声大动,采声不断。 只有星宿派门人还有十几人在那里大言不惭:“姓于的,你身上中了我星宿派老仙的仙术,不出十天,全身化为脓血而亡!” “星宿老仙见你是后生小辈,先让你三招!” “星宿老仙是什么身份,怎屑与你动手?你如不悔悟,立即向星宿老仙跪倒求饶,日后势必死无葬身之地。”只是声音零零落落,绝无先前的嚣张气焰。 于虚雨今日打定注意,必欲清除门户,致丁春秋于死地,他双掌飘飘,已向丁春秋击了过去。于虚雨使开“天山六阳掌”,盘旋飞舞,着着进迫。 丁春秋刚才施展剧毒,不能见功反而差被他反击得手,对他深自忌惮,不敢使用毒功,深恐害人不成,反受其害,当即也以本门掌法相接,心想:“这厮成为我逍遥派的掌门人。无涯子那老贼诡计多端,别要暗中安排我对付我的毒计,千万不可大意。” 逍遥派武功讲究轻灵飘逸,闲雅清隽,丁春秋和于虚雨这一次交手,但见一个童颜白发,宛如神仙;一个长袖飘飘,冷若御风。两人都是一沾即走,似一对花间蝴蝶,蹁跹不定,将“逍遥”两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旁观群雄于逍遥派的武功大都从未见过,一个个看得心旷神怡,均想:“这二人招招凶险,攻向敌人要害,偏生姿式却如此优雅美观,直如舞蹈。这般举重若轻、潇洒如意的掌法,我可从来没见过,却不知哪一门功夫?叫什么名字?” 于虚雨的武功内力在均在丁春秋之上,本早可取胜,却因他此次清理门户,丐帮绝技“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不便使用,虽然“斗转星移”也不是逍遥派武功,但是“斗转星移”因无固定招式,全凭借力打力,别人却瞧不出来。 丁春秋沉浸逍遥派武功多年,招式精熟,虽然不曾修习派中最高秘籍,但本门掌法、拳法道理却是相同,因此得以与于虚雨剧斗良久,还是相持不下。于虚雨见寻常手法,战不胜丁春秋,将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等使出,顿时妙着纷呈。 只见场下布置也已发动,无海子、王夫人等率领灵鹫宫、众洞主、岛主、函谷弟子将星宿派门包围起来。丐帮弟子也按照部署在外围结成打狗阵法,堵截逃敌。 星宿派门人见到灵鹫六部中有不少美貌少妇少女,也不去思考当前态势,言语中当即不清不楚起来。众洞主、岛主都是粗豪汉子,立即反唇相稽,一时山头上呼喝叱骂之声,响成一片。 众洞主、岛主纷纷拔刀挑战,星宿派门人见他们人多势众,不敢出阵应战,口中的叫骂可就加倍污秽了。有的眼见丁春秋久战不利,便东张西望的察看逃奔的道路,才发现前后左右之路,皆被堵截得密密实实。 星宿老怪恶斗于虚雨,辗转斗了半个时辰,但觉对方妙着层出不穷,给他迫住了手脚,种种邪术无法施展。他心思转了几圈,将手拳平推,意欲粘住于虚雨双掌,运用“化功大法”,化去于虚雨内力。于虚雨见他如此动作,心中明白他的心意,将计就计,故意伸掌让丁春秋粘住。 群雄中见两人比拼内力,有些知道丁春秋“化功大法”的,不由呼喝出声,提醒于虚雨注意。丁春秋见于虚雨中计,指甲一弹,先将剧毒洒在于虚雨身上,然后动起“化功大法”,化去于虚雨内力。 丁春秋心中正在自鸣得意,不料剧毒却是连一点效果也没有,暗喜之心不免大打折扣。“化功大法”施展出来,只觉得对方内力极为粘沾,反将自己内力吸过去。丁春秋大吃一惊,急要撤回内力,已经不及,只觉身上内力源源不断输往于虚雨掌心穴道,丁春秋心中大骇,一双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第九十五回、清理门户(五)
丁春秋这才品尝到,以前化别人内力时别人的感受,心中惶恐,却又不敢言语。于虚雨吸收慕容博父子内力后,内力暴涨,虽然丁春秋内力精深,但比起于虚雨身上所具内力,却是微不足道。未到一刻钟,只见丁春秋原本红润的面容渐渐苍白,大汗淋漓,双眼中露出万分骇怕的神色。 丁春秋内力被吸尽,软瘫在台上,于虚雨点中他的穴道。对群雄道:“今日首恶虽擒,但星宿弟子太过邪恶,我今日率领门人清除门户,请诸位英雄作壁上观。” 他又对玄苦大师道:“清除门户是血腥之事,虚雨不敢轻易取人性命,只是废去他们的武功,免得他们作恶。”玄苦大师高喧一声佛号道:“于帮主能够劝人为善,也是一件造福武林之事。” 于虚雨要在群雄面前扬威,跃下台来,来到星宿弟子前面。星宿派门人登时有数百人争先恐后的奔出,跪在虚竹面前,恳请收录,有的说:“于大侠英雄无敌,小人忠诚归附,死心塌地,愿为主人效犬马之劳。” 有的说:“这天下武林盟主一席,非于大侠莫属。只须大侠下令动手,小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更有许多显得赤胆忠心,指着丁春秋痛骂不已,骂他:“灯烛之火,居然也敢和日月争光。” 说他:“心怀叵测,邪恶不堪。” 又有人要求于虚雨迅速将丁春秋处死,为世间除此丑类。只听得丝竹锣鼓响起,众门人大声唱了起来:“于氏大侠,德配天地,威震当世,古今无比。”除了将“星宿老仙”四字改为“于氏大侠”之外,其余曲词词句,便和“星宿老仙颂”一模一样。 于虚雨何等样人,听星宿派门人如此称赞,非但不觉高兴,却觉有些厌恶。他凝气喝道:“你们这些卑鄙小人,怎么将吹拍星宿老怪的陈腔烂调无耻言语,转而称颂我?当真无礼之极。” 星宿门人登时大为惶恐,有的道:“是!小人立即另出机杼,花样翻新,包管让于大侠满意便是。” 于虚雨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等反抗者有死无生,投降者到前面蹲下,待我压后处置。”星宿众门人向纷纷向于虚雨叩拜,然后自行到前面蹲下,双手抱首,没一点羞耻之心。 星宿弟子武功最高者身着白衣,武功次一点的身着黄衣,新入门的和武功低微者穿其他杂色衣服。投降弟子却是白衣弟子奋勇争先,仅存的五大弟子更是冲到最前面。不一时星宿弟子席上只剩下五六十人,白衣弟子所剩无几。于虚雨不由感叹,觉得丁春秋授徒真是失败,只教武功,而不能正其品德,今日失势,只有这五六十人尚算忠诚。 于虚雨吩咐灵鹫宫六部头领带所部点中投降弟子昏穴,他领其他人将这五六十人团团包围起来。这群人中为首的是一位白衣少女,长相与阿朱极为相似,娇美无比。于虚雨心中一动,问她道:“你是否叫阿紫?” 阿紫为人古灵精怪,品行在星宿中尚算出众,见于虚雨也不惧怕,道:“我自小受师父恩惠,今师父虽败,但我却不会投降。要杀要剐,悉由尊便。” 于虚雨道:“你可知你在世上尚有父母姐妹?” 阿紫闻言一怔,道:“我自小在星宿海长大,从来不知有父母姐妹。”于虚雨命人请阿朱过来。 阿朱在台后,离此却是很近,不一会赶了过来,看着阿紫,不由有些发愣。于虚雨道:“阿朱,你将身上金锁拿来,给这位阿紫姑娘看看。” 阿紫见阿朱过来,一是因为相貌极其相似,两则孪生姐妹,自然有些心意相通。 阿紫见阿朱取出金锁,忙将自己身上的金锁拿出,一见两把金锁一模一样。于虚雨道:“你姐妹两人是孪生姐妹,当年你父母有些不得已的原因,你将两人分别送人,在你俩肩头刺了一个‘段’字。” 阿紫一听,大吃一惊,因为她肩上所刻之字,除自己外无人知道。于虚雨接着说道:“你那那金锁片上,铸着十二个字是‘湖边竹,盈盈绿,报来安,多喜乐。’” “阿朱锁片上的字是‘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 阿紫这才相信眼前这位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阿朱,是她的亲姐姐。她自小无亲无故,今日突然见到孪生姐姐,不由喜极而泣,搂着阿朱,两人哭个不停。 于虚雨对着台上,道:“段王爷,你的两个女儿在此,你下来相认吧。”段正淳到函谷后,一直忙着与武林前辈高人见面应酬,连阿朱是谁现在还不知道。 他在高台之上,见于虚雨在台下搞来搞去,说这说那,那里想到会与他有关联,闻言吓了一跳。他想起以前于虚雨曾说过他还有两个女儿,想必就是这两人了。他一扯段誉,两人路下台来,往于虚雨这边过来。 所谓血亲连心,段正淳一见两人模样,与院星竹有五六分相像,再拿两人金锁片一看,知道确切无误,确实是自己与院星竹所生两女。 从小两女被分离送人,他与院星竹两人谈论此事之时,不由心中有愧,曾发誓无论如何也要将两个女儿找到。今日父女聚首,不由真情流露,一手抱着一个女儿,泪水纵流。 群雄在侧,见着这感人一幕,都大受感动。连谭婆如此内功精湛之人,都不由流下眼泪。段正淳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对段誉道:“誉儿,见来认识一下两个妹妹。” 段誉往前,叫声:“妹妹。” 知道两女自小孤苦伶仃,也不由落泪。两女今日彼此相认,又见到父兄,心情不由百感交集。 于虚雨见四人情绪平复道:“伯父、誉弟,你们有话暂且后述,且先上台,先处理正事。” 又对阿朱道:“你把妹妹接到台后,再行述话,谷中你们几个姐妹,待事情过去,再带阿紫相认。” 阿紫走后,星宿弟子五六十人群龙无首,顿时乱成一团。于虚雨、童姥、无海子、苏星河,身形飘飘,将这五六十人皆点穴道。于虚雨让函谷弟子将这五六十人分别关押。命众岛主、谷主率手下将星宿弟子近千人也收押起来。 星宿派一个多时辰,全军覆灭。群雄在侧观战,真是大开眼界。逍遥派顿时变得神圣起来,于虚雨的形象也霎时高大起来。 众人重新回台,苏星河道:“今日逍遥派门户已清,我派今日行开宗立派仪式,请诸位英雄观礼。”然后在台上挂起历代祖师之像,童佬、苏星河等人各率弟子上前依次拜完祖师。然后请于虚雨上台,依序参拜掌门。 于虚雨受拜完毕,封苏星河为副掌门,童佬、李秋水、李沧海、无海子、鸠摩智、萧远山为六长老。将天山灵鹫宫九部众人改为逍遥派天山路,让崔绿华为总头领;三十六洞主改为逍遥派中原一路,由乌老大为总头领;七十二岛主改为逍遥派海路,由哈大霸为总头领;函谷弟子改为逍遥派函谷路,由康广陵为总头领。命在函谷招徒纳贤,由苏星河全权负责。 群雄这次见识到逍遥派武功高明,皆怀羡慕之心,闻逍遥招徒纳贤,当即有许多人纷纷报名。左子穆、崔百泉、司马林、都灵子、姚伯当等人纷纷要求加入逍遥派,于虚雨与苏星河等商议后,决定成立逍遥派中原二路,由左子穆任总头领。 归依逍遥派各小门派,依然用以前门派之名,其祖制皆不变,只不过在门派名前加逍遥派三字,各派弟子要遵守逍遥派门规。 整整忙乱一天,开宗立派之事宣告结束。丁春秋经派中长老商议,征求玄苦大师等武林名流意见后,让苏星河派弟子监斩,用其人头祭祀无涯子。
第九十六回、武林盟主
星宿派弟子,五十七名忠义弟子由阿紫说服后,拜入苏星河门下,苏星河让范百龄等代他授艺,又让苟读教授他们为人处世的道理。 而那些投降之人下场,却没有这么好受。于虚雨分次将他们内力一一吸光,发给他们路费,让他们自行返乡。又让阿紫带着无海子等人,前往星宿海起出当年丁春秋掳走的师门秘籍、宝物等等。 于虚雨吸取近千名星宿海弟子的功力后,内力虽然突增猛长,因为这些内力不纯,又夹杂些阴毒气息,于虚雨不觉有些烦闷,知道吸纳别人内力,若无《易筋经》化解,恐怕久后必会被异种真力反噬。但《易筋经》是少林寺镇寺之宝,却不好开口向玄苦大师开口,只有等无海子回来后,再想其它办法。 当夜,函谷大开宴席,招待群雄。于虚雨在主座,陪同玄苦大师、单正大师等人,群雄纷纷过来敬酒,于虚雨有“六脉神剑”化解酒力,自然千杯不醉。喝的口顺,当夜共饮得三百多杯,把群雄吓得够呛,以后江湖中流传于虚雨:“千人不惧、千杯不醉、千女不累”中的“千怀不醉”,就是源于这次豪饮。 于虚雨如今去得心头大患慕容复、丁春秋后,自然意气风发。大家皆仰慕他威名,自然都存心结交,入会群雄纷纷表示心意,欲与逍遥派结盟。于虚雨笑而不答,只说:“今日酒醉,明日再议。” 入夜,于虚雨请玄苦大师独谈,道:“今日请大师来,欲要成立中原武林联盟,将大家力量聚集起来。一是可以统一江湖门规,逢事可公正决断,少出些江湖争胜仇杀之事。二是若有外寇侵略,号令一下,中原群雄并起,能向世人诏现我等一片忠义之心。想请大师担任盟主一职。” 玄苦大师虽然年长,但在于虚雨面前却显得不够明断。他沉吟半晌道:“少林派与世无争,而能被武林尊崇,不是因为少林寺武功高别派一筹,均是因为处事公正。” “但少林派众人皆为僧人,其处事之道,戒律习惯都与武林门派大相径庭。于帮主现兼任丐帮、逍遥派两大势力之主,心存仁义名声响亮,担任盟主一事,最是合适不过。老衲明日登高一呼,应者如云,于帮主担任此职,少林派最是放心不过,此是中原武林之福也。” 于虚雨道:“少林派、丐帮向来是中原武林正义代表,推谁担任盟主都没什么问题。只要此人处事妥当,中原武林必会风平浪静。” 玄苦道:“不知于帮主在管理武林上有什么打算?” 于虚雨答道:“首先申明规定,凡入盟者都要遵从不妄杀、不奸淫、不偷盗等规矩,请少林、丐帮子弟成立执法堂,有犯者一经查实,马上按照规定处罚。如此明法度而严监察,则武林风气必会大整,则中原武林必会正气凛然。” 玄苦大师道:“于大侠是当世真正仁侠,处处为中原武林着想,明日一早群雄汇集时,老衲发言,担议成立联盟一事。但盟主一职,请于帮主勿要推辞。” 两人大事议定,喊苏星河进来,三人商议明日细节。第二天清晨,群雄汇集,台上排开三十位绵椅,大家公推有名望者三十人上台,逍遥派实力强大,除于虚雨、苏星河、三大长老外,五路总头领也被推上台来,共有十人;少林寺五人、丐帮五人、大理段家二人、单正,谭公,赵钱孙、共十五人,各地群雄领袖五人上台就座。 玄苦大师站起,高喧口号道:“老衲为少林寺方丈玄苦,今日群雄并集,老衲提议成立武林联盟,不知大家以为如何?” 群雄闻言,提问者无数。玄苦清了清嗓子,道:“大家依序,从前到后依次讲来。” 坐在群雄前面的是聚贤庄游驹,他起身道:“不知这武林联盟宗旨是什么?我们加入后有什么限制?” 玄苦大师按昨夜商议之话,回答道:“宗旨为消除纷争,一致对外。消除纷争,是让中原武林同道化解仇隙,和平共处。现今大宋西周,契丹、西夏等国都虎视眈眈,我中原武林团结一致,帮助朝廷,共御外敌。至于加入的限制,则非常简单。” “一是遵从联盟规定,规定有……(按照丐帮帮规,挑重要的简略讲述了一遍)。大家既然认同这些条款,平息纷争时,大家按照规矩由联盟长老会依理裁决。在一致对外时,大家要听从盟主的指挥。” 群雄刚才心中疑问,被玄苦这一通解释,基本弄得明白。群雄中除逍遥派、丐帮、少林寺外,现今几乎如一盘散沙,与这些大派大帮根本没有抗争之力。他们听玄苦讲得有道理,认同者占了多数。 此时游驹旁边又有人站起来问:“在下鲍千灵向大家问安,请问玄苦大师,若有人不听号令,作奸犯科,联盟如何处置?”此时群雄鸦雀无声,静听玄苦大师解释。 玄苦大师道:“由少林派、丐帮成立护法堂,凡有不听号令、作奸犯科者,由犯法堂按规定处置。”大家“哦”了声,这个疑问弄清楚了。 后侧有个大汉此时站起来道:“在下向望海,请问盟主由谁担任?” 大家一下轰然出声,交头接耳。玄苦大师声音平和,但字字都清楚的传遍会场,道:“此事由大家公推,三年重新推举一次。中间若盟主不称职或是作下恶事,由长老会共同审议后,可以中途变更。” 最后有位汉子道:“快刀祁六向大家问安,请问长老会由那些人组成,共有多少人。” 玄苦大师道:“台上现在三十名,还余二十个名额,由大家共推,其中今天因不与会的日后也可补充上。” 群雄纷纷交口接耳,议论纷纷。玄苦大师道:“此事大家可自愿参加,不愿参加者现在可以离开会场。愿意参加者在此推选盟主。” 群雄闻言,议论纷纷,但无一人离开会场。玄苦大师接着说:“既然大家都无异议,现在选举另二十名长老。”逍遥派门人为每人发纸笔,让大家填写,不会写字的由逍遥派门人代笔。除在台上落座的之后,与会未与会的都可推荐。 众人填写完毕,挑选能服众者当场唱票,二十人选完之后,逍遥派无海子、王夫人、石玉露三人选上,逍遥派长老数达到十三人,丐帮达到九人,少林寺十人,段家三人,谭公、谭婆、智光大师、神山大师、赵钱孙、单正、各地群雄领袖九人。 长老选举完毕,开始推选盟主人选。经众人推举,候选人有三人,按得票多少为于虚雨、玄苦大师、单正。 按规定群雄须在进行第二轮投票,从三人中选出一人。玄苦大师不待众人再行选举,说道:“少林寺虽为武林门派,但却是僧人,与诸门派规矩差异太大,不宜担任盟主之位。” 单正也站起说道:“承蒙大家抬爱,但我却有自知之明,实不能担任武林盟主之职,玄苦大师既然推辞,我建议让于大侠担任此职。” 于虚雨出面谢了几次,群雄不让。段正淳出面:“不若让于虚雨担任盟主,玄苦大师、单正担任副盟主,大家认为如何?” 群雄齐声叫好,武林正副盟主确定下来。因段正明身份特殊,增补他为副盟主。
第九十七回、阿紫
武林盟主既然揭晓,此次群雄聚议的事情基本宣告结束。玄苦大师、单正等人告辞,群雄逐渐返回,将于虚雨的大名传扬天下。 于虚雨当选武林盟主,各地投师学艺纷纷投往函谷,部分门派的子弟也蜂拥而至,苏星河几位弟子忙得整天团团转。于虚雨趁苏星河闲暇,与他商议授徒一事。 于虚雨道:“今日我门派声名日隆,前来投师者不计其数。我之意勿步丁春秋后尘,在教习他们武艺之时,培养他们道德伦理教育。我书《思想道德》,你与苟读观后,勿传于别人,然后因法施教,将这些弟子培养成绝对忠心之人。” 苏星河自以为无涯子去后,世上杂学以他最强,他翻阅完于虚雨所著书后,拍案叫绝。原来于虚雨将现代思想政治教育,夹杂些忠诚思想和洗脑办法,连传销和法轮功控制思想的法门,也加了进去经过,又根据这个年代现实编成此书。此书几乎可以认为是介为宗教典籍和培养政治理念的绝佳教材。 苏星河知道这本书的份量,这本书可以让弟子们在一段时间后,信念统一,无限忠诚。当然忠诚的对象只会是于虚雨,此外要达到绝佳的效果,还需要苏星河和苟读引经据典,丰富些事例,编成一些小故事,来起到宣传和推广的作用。 培养的第一批弟子,由苏星河、苟读两人亲自教授,在第一批学生培养完成后,除部分优秀弟子留谷任教外,其余弟子分赴逍遥派各路,培训门下弟子。 这批弟子,由于虚雨亲传绝技,以后成为于虚雨争霸天下的主力领导群体,文武双全。在他们的传授下,逍遥派门下忠诚度再无置疑,连星宿海门人都已经死心踏地。于虚雨在确切了解他们的思想动向后,与众长老商议,将逍遥派的中等秘籍皆传与这些弟子。逍遥派的力量在一系列的思想工作后,变得异常团结和强大。 同样的理论在逍遥派获得成功后,在丐帮推行起来,在这些理论的熏陶下,对于虚雨的个人崇拜和政治理念的统一,让丐帮也异常团结。丐帮在于虚雨接任之初,推行的弟子们皆可习练绝技的作法,此时也得到了回报,丐帮的势力很快压倒少林寺,成为引导中原武林的领头羊。 于虚雨借武林盟主之位,逐步蚕食武林中的弱小门派,这些门派逐渐变成逍遥派中原二路的一部分,在于虚雨的弟子进驻后,他们迅速变成于虚雨忠实的手下。 于虚雨同时与大理段家议定婚约,准备明年举行大婚,将四个女儿王语嫣、木婉清、阿朱、钟灵嫁给他。一下娶大理四位郡主,这又成为武林中一段佳话,在江湖中流传开来。 段正淳此次来到函谷,认下阿朱、阿紫后,见王夫人、甘宝宝、秦红棉都在谷中,借口留下,欲要再续前缘。但三女见他却非以前那样,都是冷冷淡淡,再不复有以前的情义。段正淳心灰意冷,与段誉率手下三公四卫返回大理。 阿紫性情刁钻古怪,所幸阿朱心地善良,整日陪她读书练武,于虚雨又逼着她随弟子一起读书。几个月下来,性情大变,虽不如阿朱那样温柔可人,但性格却再也不复以前那样任性刁蛮。她在谷中与诸女一起,见诸女对于虚雨皆痴情一片,潜移默化下,心中不由对于虚雨芳心暗系。 阿紫是个敢说敢做的人,她想起一条妙计。于夜,她换上阿朱的衣服,梳上阿朱一般的发型,装成阿朱到于虚雨卧室。她虽知阿朱与于虚雨已有婚约,但却不知于虚雨与阿朱早已春风几度。 阿紫推开房门,正要盘算如何引诱于虚雨时,被于虚雨整个搂到床上。阿紫本来欲要引诱于虚雨,这次被于虚雨抱到床上,却又无端的恐惧起来。于虚雨以为是阿朱,肆无忌惮,不一时将阿紫剥个精光。 阿紫比阿朱显得小巧妩媚,看着月光下粉雕玉琢的白晰面孔,于虚雨有些沉醉,不自觉的把她拥在了怀里。看到阿紫娇羞的面容和轻闭的眼睛,于虚雨认为这肯定是阿朱,因为阿朱是个非常怕羞的女孩。 阿紫的心开始发颤,在于虚雨的魔手开始忙碌的时候,她的玉体不自主的轻颤。看着这具漂亮的没有形容的美丽玉体,于虚雨的眼有些发直。 完美圆弧形的白晰玉峰充满弹性,配上淡淡粉红色小巧可爱的峰尖。清柔的幽香飘来,令于虚雨神为之夺。于虚雨一手握住阿紫的白嫩圆润的玉峰,手指不断的在峰尖的四周游荡,时而轻柔时而粗暴,另一手也不忘在阿紫的花瓣上不断的揉搓,轻巧的舌头更在她的耳垂吸吮。 阿紫是处子之身,那受得了这各攻击,不由发出刺激性感的呻吟,她的脸上因为害羞而泛着红晕,这时已经是全身火热。在于虚雨多管齐下的攻击里,她的意识已经远离,欲望的洪流充斥在她的脑海里,在于虚雨耐心而高超的技巧下,她内心最原始的欲望被完全挑动起来,现在的她只想要获得肉欲上的解脱。 于虚雨并不急着插入,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本钱过于雄厚,贸然侵入只会造成阿紫的不快。所以他将自己的巨物在阿紫花瓣之外不停的摩擦,偶然插入少许然后很快的退出。经过多次的挑逗,阿紫的淫水如决提狂流而出。 见阿紫这个样子,于虚雨将巨物慢慢的挺进到窄小的花道当中。如同撕裂般的痛楚袭击着阿紫的身体,感觉到自己彷佛要裂成两半。感受这异常的紧窄,看到身下慢慢滴落的几滴落红,于虚雨这才知道,原来身下美妙胴体的主人不是阿朱,而是她的妹妹阿紫。 看着阿紫痛苦扭曲的脸,于虚雨停止动作,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香汗淋漓的脸庞,在她耳边轻柔的说:“小阿紫,你真傻,刚才差一点伤了你。”阿紫被于虚雨识破身份,不由羞涩不安。 于虚雨运起内经继续挑逗阿紫,这能大大的降低破瓜的疼痛。阿紫在巨物的律动下,逐渐的感觉到疼痛已经缓和,下面渐渐升起酥痒的感觉,她的肌肉开始放松,腰身也开始轻轻扭动。 于虚雨见阿紫缓和,开始轻轻的往里推送,每当碰到阻力时就外抽再用力插入,终于贯穿到她的花心。于虚雨运起内经,使阿紫感觉到一阵淋漓的快感,痛彻心扉的破瓜之苦已经被麻痒的感觉所代替。 于虚雨开始毫不留情的大力抽插,每一下都挺进了最深处。一阵抖动,阿紫达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的高潮,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于虚雨却继续耸动,撩拨着阿紫的心火。当阿紫鼓起余勇,再行接战之时,于虚雨开始传授她逍遥内经的功法,并告诫她不跟她一起时不要修炼,以免不能阴阳中和,而欲火焚心。阿紫依言运功,功行一个周天后,开始吸纳下体传来的强烈的元阳气息。 阿紫的花心深处,因吸纳气息而产生一种强大吸吮力,于虚雨忍受不了这种无限的快美,巨物顶住花心深处,喷射出炽热的岩浆。阿紫经受不住这种无边无际的舒畅,弓起美丽的身形,下身激烈的蠕动,将玉露再次喷出,与岩浆融合。 阿紫行功完毕,觉得如脱胎换骨,内功一夜间进入了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程度,她不由欣喜若狂。但她心思谨密,高兴完后,对于虚雨说道:“怪不得几位姐妹的内功那么好,原来如此。” 于虚雨无言以对,只是朝她坏笑一下,又将她压在身上,惩罚她的精明和坦率。
第九十八回、小镜湖(一)
阿紫继阿碧之后,成为于虚雨的女人。于虚雨谷中的女人已达到一十四位。于虚雨天生好色,又有内经为辅,倒也不怕麻烦,整日留连花丛。众女都能得到满足,倒也不计较他拥有多位美女。 不过于虚雨变得越来越坏,整天想方设法,引诱众女一起大床共眠,也省得来回奔波。苏星河按他的要求,在内谷深处建造几处住所,他将诸女皆迁入内,又在寝室造了一个极大的床榻。 于虚雨虽然胡闹,但谁与谁可以一起大被同眠,他是有数的。石青露、崔绿华可以随意些,童姥、李秋水、李沧海三人可以放在一起,王夫人却不能与甘宝宝、秦红棉放在一起,不过可以把她和王语嫣放在一起。木婉清个性独立,只有钟灵与她最好,她两人一起也是绝配。 最近这几日于虚雨开始研究,如何将阿朱和阿紫两人放在一起,尝尝孪生姐妹同床的滋味。阿朱为人羞涩,性格却外柔内刚,于虚雨思虑再三,终于决定带两人外出。 一行三人一路说说笑笑,与一对姐妹花同行,与姐妹俩说些她们身世之密,惹得两女心直吊着,不时问东问西,一路上也不觉得寂寞。 这时于虚雨大名远扬,一路上不时有江湖朋友遇见,急忙前来行礼,于虚雨托言有事在身,匆匆告别,不愿浪费光阴。于虚雨为世名所累,对这些应酬甚感心烦,但阿朱、阿紫见意中人如此威风,却是如饮甘汁,觉得大大威风,是件美事。 这日将要到达小镜湖,在酒店落座打尖。时近中午,酒店里人满为患,已经没有空座。于虚雨见一条大汉独坐一张桌子,头也不抬,正在狼吞虎咽。于虚雨让小二前去商议,是否可以同桌。 那大汉闻小二言语,有些不耐烦,猛抬头见到于虚雨,立刻变了一幅模样,连忙上前行礼问安。将三人请到自己桌前,又命小二重整碗筷,重新上菜。酒店中人都不知于虚雨身份,但看那大汉如此彪悍身材,对于虚雨三人毕恭毕敬,小心站在于虚雨身边,连坐也不敢坐,不由大为诧异,不知三人是何等身份。 于虚雨见大汉拘谨,请他同坐。那大汉小声道:“在下何等样人,怎敢与盟主同坐。”他声如铜钟,虽是小心说话,也惊动了附近几张桌子。周围吃饭之人不由纷纷议论,才知道这位俊俏青年原来是武林盟主于虚雨,那两位娇艳美女一定是段家姐妹之二了。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中国人喜欢热闹,未几时,将城里的武林人物都惊动了,在酒店外排起长队,送上名帖。 掌柜闻得消息,也上来小心侍候。这顿午餐,倒让于虚雨在众目睽睽之下,吃得很不舒服。 既然身为武林盟主,武林朋友具帖拜见却又不能不理,于虚雨三人吃完饭,索性将酒店大堂当成会客厅,与当地武林人物一一见面叙礼。此时已过饭时,酒店内客人基本已经吃完饭,但今日有此传奇人物在此,无论小二如何催促,都赖着不走。 于虚雨见酒店大堂里的人挤得满满的,叙话也不好细说,只见团团与众人见了个礼,说道有急事赶路,来日再述。三人也不好打听路途,出得酒店,与诸位告了声打扰。害怕武林人一个劲相送,施展轻功身法,逃也似的离开。 当地武林人物见三人身形飘飘,好似御风飞行,瞬间已无影无踪,这才见识到什么是绝顶轻功。几人能与于虚雨见面述礼,觉是很有面子,日后再与朋友喝酒聊天,也有了吹觑的本钱。 那酒店主人见他们走了,才想起还未结算酒钱。不过这些都是小事,这家主人做生意可真有一套,将那酒桌上立上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武林盟主于虚雨就餐位”,武林朋友谁要在此位喝酒,都要先交五两银子的座位费。 于虚雨三人沿酒店一路向西,走了七里半路,见到有十来株大柳树,四株一排,共是四排,共有一十六株大柳树。于虚雨带两女转而向北,大约走出十里,有座青石板大桥。于虚雨看了一看,在青石板大桥右首有座木板小桥。 带两女过了小桥,道路甚是狭窄,有时长草及腰,甚难辨认,一忽儿向西,一忽儿向北,一忽儿又向西,沿着小路走去。大约走了二十余里,就看到镜子也似的一大片湖水,但见碧水似玉,波平如镜,不愧那“小镜湖”三字。 这时湖面上摇来一只小舟,慢慢靠近湖岸,只见船上有位美丽少妇,穿了一身淡绿色贴身水靠,更显得纤腰一束,一支乌溜溜的大眼晶光粲烂,闪烁如星,流波转盼,灵活之极,似乎单是一只眼睛便能说话一般,容颜秀丽,嘴角边似笑非笑,约莫三十岁年纪。 那少妇望向三人,看到阿朱和阿紫时不由有些发怔。可能是因为母女连心的关系,她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于虚雨从她的装束和模样,认为她就是院星竹。他躬身施礼道:“于虚雨拜见伯母。” 院星竹因为觉得阿朱、阿紫两女似曾相识,又有些亲切的感觉,因此倒忽略了于虚雨。于虚雨自报家门,把她吓了一跳,她虽然武功不高,但也属于是江湖中人,武林盟主于虚雨的大名,在江湖中已是无人不晓。 院星竹一跃上岸,仔细打量于虚雨,忽溜溜的大眼转了两转,好像好奇心很重的样子。她问道:“你就是于虚雨?”声音娇媚,却带三分倔强,一听不似少妇声音,倒有些像少女的声音。 阿朱、阿紫最初见到院星竹,就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朦胧中有种想上前拥抱的冲动。两女闻于虚雨喊出“伯母”两字,就直着眼睛打量院星竹。待她上岸,刚说出一句话,阿朱不由控制,扑上去呜咽的叫一声:“娘。”阿紫也扑上来,两人将院星竹搂住,倒把院星竹弄得莫名其妙。 于虚雨却是旁观者清,对两女说道:“阿朱、阿紫,你们把金锁片拿出来给娘看看。” 院星竹听到“阿朱、阿紫”四个字,娇躯一震,不由有些发呆,好长时间反应不过来。两女从怀里取出金锁片,院星竹一把捞过,浑身颤抖,看清上面的字后,眼泪不自主的哗哗直流,说道:“我苦命的女儿啊。”声音颤抖,完全失去了冷静。 母女相认,自然哭得昏天黑地,于虚雨也不好上前去劝,只好任三人用眼泪发泄思念的痛苦。院星竹初见两位爱女,心情激动,久久不能平复。反而是阿紫首先止住眼泪,道:“娘,姐姐,不要哭了,先招呼一下虚雨哥哥吧。” 院星竹这才醒过神来,忙向于虚雨道谢道:“盟主大驾光临,我真是失礼。你将两位女儿带来给我,可不知道要如何谢谢你。” 于虚雨微笑道:“伯母不要客气,我这次来可不是给你送女儿的,可是问你要女儿的。” 院星竹一怔尚未回过味来,阿朱和阿紫不由娇脸发红,心中又羞又喜。 院星竹是过来人,见两个爱女如此,知道于虚雨此次前来是要提亲。既然都是自家人,院星竹也不去客套,带着三人前往方竹林。 湖水清澈,竹林清幽,这里绝对是一个养老的好地方。竹林内沿湖边盖有几间竹屋,房舍甚是简陋,布置却很清雅。 阿朱、阿紫初见生母,只顾着和娘亲说东道西,说起函谷认亲的事情来。院星竹一听,不由娇红上脸,偷着瞄一直于虚雨,见他似乎没有听到,只是在看着湖面出神,才暗暗舒了一口气。
第九十九回、小镜湖(二)
晚饭非常简单,院星竹做了几尾鱼,味道却是极美。于虚雨吃得顺口,连称好吃。饭后,于虚雨道:“伯母,段伯父已从函谷出来多日,未派人送信来?” 院星竹虽生养过这两个孩子,却依然是未嫁之身,听于虚雨叫“伯母”,觉得非常别妞,又听说起“段伯父”,不由娇羞上脸。于虚雨见她如此,知道她面嫩,接着说:“我与阿朱、阿紫的婚约请伯母成全。” 院星竹这才想起江湖传言,武林盟主于虚雨与大理段家四个女儿已有婚约,才明白原来四个女儿中有自己的两个女儿。其实院星竹只猜到一半,与于虚雨有婚约的有阿朱,却没有阿紫。 女儿从小没有抚养,如今都已长大成人,生父已将两人许配给于虚雨。于虚雨现在是中原武林第一人,年纪轻轻就是武林盟主,又是一表人才,英俊潇洒,院星竹这时当然不能有什么异议,反而庆幸两位女儿命好福大,找了这么个如意郎君。 院星竹住处狭窄,将三人带到竹林深处的一个所在。此地路径难寻,若非院星竹当先引路,左拐右转,别人要找到此处,却是甚难。 这所住处甚为宽敞,装饰也比较精致。于虚雨见客厅上挂着一幅字,落款却是大理段二,知道此地是院星竹以前与段正淳幽会之处。他心中虽然如此想,表面上却声色不露。 院星竹让阿朱、阿紫住西间卧室,于虚雨住东间卧室。她帮于虚雨整理一下床铺,自己与阿朱、阿紫在西卧室聊天。 于虚雨闲着无聊,也不去惊动母女三人,沿着来路住湖边走去。竹林内路径难寻,于虚雨皆在拐弯之处做上记号,以免出去时回不来,让阿朱姐妹取笑。 来到前边竹林,却看见院星竹的屋侧有一道亮光一闪,于虚雨心中盘算,此处邻居距离都远,院星竹又无仆人,这亮光怕是大有问题。他屏息隐藏行迹,潜到亮光处探视。 只见一个蒙面夜行人,背影似乎见过,却想不起是谁。只见他手持一个小小火折,悄悄盘查每个房间,见房内无人,跃出竹屋,熄灭火折,四处打量。他行动敏捷,落地无声,轻功颇有造诣。 于虚雨最终认为会是段正淳,但是背影、动作都不像。 但此人背影肯定见过,不过是在那里见过,这人是谁,却是一点头绪也想不起来。 这时竹林哗哗响处,院星竹从竹林里出来。蒙面人纵身一跃,躲在旁边一个房间内。院星竹毫不为意,进屋点亮火烛,准备就寝。于虚雨也未出声示警,倒要看这蒙面人到底要做什么勾当。 蒙面人此时潜到院星竹背后,突然出手,不及院星竹反应,已经点中穴道。蒙面人将她提在床上,借着灯光,翻过来一看,却见是位美丽少妇。他拿出刀逼在院星竹喉咙处,解开院星竹穴道,低声问道:“于虚雨现在何处?” 于虚雨一听声音,突然想起此人就是丐帮叛徒全冠清。于虚雨见院星竹落在他手中,却是不敢动弹,害怕全冠清恼羞成怒,会出手伤害院星竹。院星竹此时看着利刃架在脖子上,面露惧意,眼珠一转道:“我不认识于虚雨。” 全冠清阴寒说:“胡说,我一直跟在他后面,午后看他往这个方向来,你说一说,此处还有什么武林人物?” 院星竹刚才也是试探着说了一句,不想套出全冠清的话来,她转眼一想,他定是不知于虚雨下落,对此周围也不熟悉。道:“从此处往西北走约三十里,有位隐士,听说神通广大,或许是那个人?” 全冠清自从被人救出之后,想想自己阴谋坏在于虚雨手中,又被丐帮弟子追杀,天下几乎没有落脚之地,不由深恨于虚雨。这些日子他潜伏在暗处,准备了好多歹毒药物、暗器,准备对付于虚雨。 丐帮眼线众多,亏得他在丐帮多年,知道如何逃避眼线追踪。这些日子他潜伏在函谷外面,伺机下手。 那日他见于虚雨只带两位姑娘出谷,一路在后面跟踪。于虚雨一行,男人英俊潇洒,女人美貌如花,在江湖中又有名望,他虽然不敢靠前,却能沿路打听着他的行动路线。 下午他跟踪到于虚雨打尖的那个酒店,问明白方向跟踪过来。他过了青石桥后,盘旋了半天,问明路径。折回头来,又往这边找来,不巧正好是院星竹等四人都往林内竹屋去了,正在搜索时,却被于虚雨发现火折亮光。 全冠清听完后,看着院星竹俏丽的模样,淫笑一声捏着院星竹下巴,喂进一粒药丸。说道:“老子这些日子正好弊得发慌,年纪虽然大些,长得还挺漂亮,今晚让老子喂饱你。” 院星竹此时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清白将要毁于一旦,不由落下两行清泪。 全冠清忽然想起院星竹从后面竹林过来,他复点中院星竹穴道,蹿出屋处察看。 只见他身法敏捷,绕后面竹林疾走一时,见竹林内没有人,不由放下心来,准备进屋好好享受一下这美丽少妇。 全冠清进屋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床上放院星竹的地方,已是空空无人。全冠清心里发慌,团团环视一遍,喝道:“是谁?”周边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风摇竹叶的声音。全冠清在黑夜里理是心中发毛。 他突然发现他的影子后面多了一个人影,他扭头看来,后面空空,什么也没有。他又望地上看来,却看到身后还有一个影子。全冠清的心里充满恐惧,以为碰到了什么孤魂野鬼,不由全身汗毛直竖,冷汗流了下来。 全冠清欲待夺窗而逃,只听耳边吹来一口热气,一句清晰的话语说道:“全冠清。” 全冠清浑身一震,他现在蒙住脸孔,又自信形迹隐蔽,被人一举喊出名字,不由两腿一软,跪在地上,道:“观世音菩萨救命,观世音菩萨救命。” 于虚雨也不再装神弄鬼,一下点中他的穴道:“你看看我是谁,你不是要找我吗?”全冠清睁眼一看,正是刚才要苦苦追寻的于虚雨,刚才是冷汗直流,现在换成了屎尿直流。 于虚雨看到他这副熊样,闻到一股恶臭,想是吓得失禁,不由大为鄙视。于虚雨一手放在他的百会穴上,运起神功,吸收他的内力,不到半刻钟时间,全冠清的内力全失。于虚雨见他那副样子,顺手往他百会穴上一拍,将他击毙。揪起他的头发,将他往湖面上一扔,全冠清的尸体顺着沿湖的窗户迅即落入湖中。 院星竹在窗外看着于虚雨捉弄这个色鬼,甚是有趣,待看到他将这个恶人弄死,扔出去之后,湖面上传来“扑通”一声。她走进室内,想起这恶人差点毁了自己的清白,恨恨的说道:“这厮可恶,倒污了小镜湖的水。” 此时,她闻到屋里一股恶臭,不由皱了皱鼻子,显得非常可爱,不像是少妇的表情,倒像是个顽皮的姑娘。于虚雨道:“这厮被吓得屁滚尿流,却污了伯母的静室。伯母一若往林内与阿朱她们一同睡吧。” 两人往林内边走边说,院星竹问道:“你如何能够及时赶到?” 于虚雨不好说提前来到,未向院星竹示警,道:“刚才你们聊天时候,我感觉无聊,要去湖边散步,刚巧听到有些声音,过来正好将伯母救下。”
第一百回、小镜湖(三)
两人一起回来,阿朱、阿紫尚未睡下,见两人同时进来,不由觉得奇怪。院星竹将事情讲述一遍,她的脸孔渐渐发红,讲到于虚雨逗弄全冠清的时候,阿朱和阿紫听的有趣,不由哈哈大笑。 院星竹只觉浑身燥热,不由脱下外罩,露出葱绿色的内衣。阿紫在星宿派多年,颇懂药物,见她举止失常,上前一把脉道:“娘是否中了媚药?” 于虚雨道:“我看见全冠清喂了伯母一粒药物。糟糕当时吸完他内力之后,觉得此人讨厌,将他扔入湖中,却忘搜他解药。我这就往湖水捞他找解药去。” 阿紫拦住他道:“别去了,就是捞上来,毒药也失效了,再说黑灯瞎火的,上湖面上去捞个死人,恐怕找到天亮也未必找得到。”阿紫说完从行囊里掏出好些个瓶瓶罐罐,一边看一边摇头,显然没有这方面的解药。 院星竹此时药力发作,俏脸赤红,气喘吁吁,只觉得浑身滚烫,不由要将内衣脱下。于虚雨见她如此,忙上前用手扶住她后背,催动内力帮她压制药力。内力刚刚输入,院星竹嗅着于虚雨身上的男子气息,过来搂住于虚雨的头,欲向他献吻。 于虚雨吓了一跳,急忙点住她的穴道,一边运功压制她的药力。阿紫素来对毒药很有研究,但是媚药却是一窍不通,更别说是解药了。于虚雨虽然知道些药方,但现在却去那里抓药,更何况也没问全冠清给她吃的是什么药物,解药也不能胡乱配去。 于虚雨想了想,对阿朱、阿紫说道:“如果我度真气过去,或可解伯母一些真气,但男女授受不亲,如此做法,对伯母可是大不敬。” 阿朱为人正统,阿紫对这些世俗之念不屑一顾,说道:“那你还愣着干嘛,快些度气吧。” 于虚雨看阿朱一眼,见阿朱也无异议,上前用嘴唇盖住院星竹的樱唇,用舌头撬开她的贝齿,一口真气度了过去。这口真气果然见效,院星竹血红的脸色略略恢复,但不久又红了起来。 阿紫见真气见效,对于虚雨道:“你快点多度些气过去。” 于虚雨闻言,上前连度了三口真气。院星竹的火红脸色转浅。阿朱在侧思忖再三,决然的说:“虚雨哥,我知道你身具解毒之能,与其见娘这般遭罪,你在此为她解毒,我和妹妹往东边房间等候。”说完,不容阿紫问道,拉着她走往东间,将于虚雨和院星竹扔在这里。 只见院星竹身穿葱绿色的内衣,一头黑发已经散开,在清澈的月光下,犹似身在烟中雾里。她身上没有任何珠玉宝饰,然而在月光掩映下,那美丽娇红的容颜象雪里的红梅花一样,清丽高洁,真是美到了极点。 她清丽绝俗的俏脸火红,像是涂抹一层胭脂,两弯又细又长的柳眉几乎穿入云鬓,一双深邃的眸子此时半开半合,闪烁着若隐若现的雾气。 映着皎洁的明月,她那舒适的脸上出奇的诱人,出奇的勾魂,眉眼间透出一种风情,像是要引诱男人投入她的胸怀。 俏丽的院星竹躺在月色下,胸口在微微起伏,望着这张清丽而诱人秀脸,于虚雨心头忽然一阵微妙的跳动,周身血液也登时加速,眼中射出一股欲的火焰。他的双臂一围,抱住了院星竹,只见她全身一震,他的心不由急跳。院星竹身上散发出一种兰馨幽香,不由使于虚雨意乱情迷,他将嘴吻在了她的俏面上。 院星竹的娇躯被人紧抱,立时惊醒过来。她想抬手,却是酸软无力,那手全似不是自己的手了,随觉有人张臂抱住了自己。她睁开星眸,发现一张俊俏的面孔正在眼前,灵巧的舌头正卷向她的樱唇。 院星竹刚才被于虚雨度了几口真气,理智渐渐恢复,心里惊骇不已,欲待张口而呼,苦于口舌难动。但于虚雨的舌头开始吮吸她的双唇,她心中一荡,惊惧渐去,心想虚雨这孩子却来戏我,不禁羞急交加,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于虚雨那紧搂住她的双臂让她开始觉得昏眩,无法喘息,那两片饥渴吻着她的双唇使她晕眩烫热,柔弱无力。她被迫向于虚雨屈服,松开双唇,轻启贝齿,让他把舌尖伸入,在她芬芳的口腔内探索,扫巡、卷裹、吮吸着她的舌尖。 于虚雨又深深度过一口气去,他不想在她不清醒的时候得到她。他感到院星竹的鼻息渐渐加重,呵气如兰,他鼻中尽是扑鼻的体香。他只觉血流一下子冲向脑门,双手开始在院星竹全身上下不停抚弄着。当接触到她起伏的胸脯时,他更是感到全身血气如沸,心中乱作一团。最后他一咬牙,伸手去扯院星竹的裙带。 院星竹药力被于虚雨的真气吐散,神智特别的清醒。她想不到今天初上门的女婿如此轻佻放肆,不但将她搂在怀里,双手不停在她全身上下抚摩,而且他的双手越来越不规矩,竟将手抚向她的乳部,并逐渐往下摸去,开始替自己宽衣解带。 “不!”贞洁的本能令她在心底急叫了出来。院星竹很矛盾,欲拒乏力。欲从他则感觉与女婿在一起,确实伦理不通。实际上她被点中穴道,本无法动弹,只能任其所为,她此时百感交集,又惊又喜又羞又怒,那彷徨与羞赧的双重反应令她无所适从。 于虚雨将院星竹放平在草地上,就象将圣女摆上祭坛一样的庄重。他轻轻解开了她的腰带,然后轻轻翻开了她葱绿色的内衣裳,露出一件月白色的亵衣。他又缓缓剥开她的亵衣,像是剥茧子那样轻柔而细心。 院星竹一缕缕的成熟幽香令他一颗心不自禁地怦怦而跳。他睁开眼来,伸到她纤细的颈后,小心解开她肚兜的系带结,然后揭去了她的贴身亵衣!像冰雪一样眩目的雪白肌肤和乳酪般的胸脯马上暴露在他眼前! 院星竹一直秀眉双蹙,紧紧闭着双眼,又羞又怕地感觉着女婿为自己宽衣解带!她几次想扭动腰身,意欲挣扎,却总感到全身乏力,动弹不得。忽然间,她感觉一阵微风吹在自己的胸上,颇有些寒意,意识到自己的前胸已然赤裸了。 朗朗月色照映着院星竹绝美无伦的成熟躯体,雪肤凝脂,柔骨冰肌,漂亮得象一朵出水的白莲!长长的脖颈,白皙细腻闪烁着柔光,双肩削瘦而圆浑,纤臂如藕,一把可握的腰肢如弱柳迎风,连同那高高耸起的俏丽乳峰和凹凸有致的玉腹,腻白如雪的柔嫩肌肤,形成了圆润光滑的身体曲线,无不闪烁着美丽少妇所特有的漂亮之光。 院星竹体内的药力开始发作,于虚雨的动作像是火上浇油,她完全迷乱了,一种母性的温柔,使她不忍去推开他,何况她要推也推不开。 另一种女性的本能,却使她身体自然有了反应,全身开始发热,发抖。他将头伏在她酥胸上不停地吸吮,舌尖软绵绵的贴紧在玉肌上,每一次吸吮都震荡到她灵魂的最深处!像是绝妙的乐手,拨动着她每一根纤细的心弦,那感觉又苦楚又舒泰。 于虚雨轻轻褪去了院星竹的下裳,一缕奇香马上迎面扑来!清新的世外桃源开始吐露,他看到了那白皙修长的玉腿,桃红色的小衣……这一刻,他完全忘乎所以了,近乎疯狂地将手伸到院星竹胯间,快捷地揭去了她身上最后剩下的那件小衣,揭开了一个原本不应该属于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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