苧蒛 [樓主]
級別:風雲使者 (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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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冰冷的眼神盯着我:“说吧,小姐,你很快就会没事。” 我努力让自己有一秒钟的镇定,然后回以一个微笑。 他终于无法保持自己的风度了:“混账!你这肮脏的婊子!我会让你知道错 的!” 一根一呎长的粗大钢针刺进了我灌满辛辣汁液的乳房,然后是另一只,第三 根直接穿进我的腹部,贯穿了膀胱,审讯者的手法精确无伦,那根钢针正好刺中 膀胱后的宫颈,无情地穿透了它,然后膨大的阴核也被插入了一根,接着他把铜 线缠绕在那些钢针上,另一头接上电源,开始转动旋钮。 我全身的肌肉都开始绷紧,痉挛,子宫和膀胱也疯狂地抽搐,铁架子上的我 就像电动玩具一样抖动着,就连惨叫声都如同坏掉的留声机一样震颤,他一次次 试着加大电流,被灼烤的嫩肉噼啪作响,直到冒出缕缕青烟,空气中弥漫着血肉 焦糊的味道,我总觉得自己马上就要休克过去,但却始终没有,到最后,我的意 志终于崩溃了,我迷迷糊糊地喊叫着:“我告诉你!我告诉你!” 他关掉电源,冷笑着:“明智的选择,你早点说就不用吃这么多苦头了。” 我让自己从崩溃的边缘清醒过来:“我告诉你,我什么也不知道。” “婊子!如果你还不明白的话,我给你一点提示:关于织梦者,你知道什 么?!” 结束了,怀疑最终证实了,他们在寻找织梦者,我明白我没做错,如果我今 天死去,我想我可以为自己而骄傲。 他狂怒地把电源扭到最大,整个房间里回荡着我的嚎叫,但那没能掩盖由远 而近的轰响。黑衣人们扭头望向一侧的窗外,在讶异的目光中,一架造型奇特的 飞行器轰鸣着,从灯火通明的楼群中缓缓上升,最后悬停在窗前,在那透亮的舱 盖下,驾驶室空无一人。 审讯者茫然地望着那架飞机,然后白热的光迹贯穿了他的头颅,它像气球一 样爆裂,骨片和脑浆四下飞溅,机炮旋转着,死亡之雨横扫房间,黑衣人们掏出 枪无谓地还击,随即像纸片一样在弹雨中飘散,我看到炮弹穿过了我的身体,但 我却感觉不到疼痛,不,没有血迹,没有伤痕,我根本毫发无伤。整个房间开始 晃动,周围的楼群全都在摇曳,那是地震吗?不,连重力也似乎颠倒了,我的感 觉如同天旋地转,房间里的一切都似乎在狂风中乱舞,门窗、墙壁,全都在连珠 的爆炸声中纷纷崩溃。 吊灯破碎了,一切陷入黑暗。 —————————————————————————————————
(三)荒城远望 当黑暗散去,我的意识再次感受到自我的存在,映入眼帘的是无尽的昏黄, 就和莉梦中的黄雾一样,旧世的残破高楼稀疏地屹立着,风穿梭在残垣断壁间, 发出长笛般的呜咽。我试着让自己从长梦初醒的迷惘中清醒过来,开始回想刚经 历过的事情——那并非真实,我并没有回到我所生活的世界,那是个漫长的梦, 那是我自己的梦,但我到底是怎么摆脱它的? 梦境有三种方式结束,一是受到外力的作用而醒来,二是梦的目的达到而自 然终结,第三则是被恐怖的梦魇所惊醒,在这里我不大可能被别人叫醒,看起来 也不是因为恐惧而醒来,刚才的梦,如果是我的潜意识编织了它,那她的目的是 什么? 我的思绪被尖利的嘶鸣声打断,从黄雾中的街道上,传来了魔虫纷乱的蹄 声,挥舞的刃爪和无眼的硕大头颅顷刻就清晰可辨,我手足无措了几秒,然后开 始做唯一能做的事情:逃跑。但我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它们,我的脑海里开始浮现 出那些血肉模糊的凌虐场景,也许我并不是那么抗拒性虐,但之后呢?像琳和霞 那样惨死吗?如果在梦境中死去,会是什么后果呢——我最好还是不要去尝试 它。 我的身后突然响起了爆炸声,我边跑边扭头看,旁边的高楼上泻下了炽热的 弹幕,发光的炮弹穿透几丁质的外壳,在那些怪物的身体里爆炸,残肢和绿色的 液体如雨飞溅。虫子们乱成一团,然后开始试图攀上那座楼,但很快全被歼灭在 了半途。 一个金属的身影从阳台上一跃而下,借助火箭喷射包稳稳地落在我面前,那 是一架两码多高的人形机器,它抬起手,揭开头顶的玻璃罩,一张有着齐肩的金 色卷发的脸露了出来,她向我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刚才可真危险啊。” “没有你我就完蛋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我大口地喘着气:“我叫 琴雅,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安薇娜,很高兴认识你。” 安薇娜?玫回忆中的安薇娜?眼前的形象倒是的确完全相符,但她不是已 经……不,并没有人确证过她的生死,那么,这是她的梦吗? “请问……你认识萝丝.洛克菲勒吗?” “萝丝?有不少人叫这个名字,但我不认识姓洛克菲勒的,我倒是有一位最 好的朋友叫塔妮莎.洛克菲勒。”她垂下头去,黯然神伤:“她失踪了,我正在 寻找她。” 看来梦境让她忘却了许多事情,她的记忆定格在了刚失去塔妮莎的那个时 刻。如果她的目的是找到塔妮莎,只要她完成了心愿,这场梦境应该就能终结。 然而,真正的塔妮莎已经逝去,在这个荒凉的梦境中,真会有她的存在吗? “你找了多久了?” “记不清了,应该是个很漫长的故事……抱歉,一个人的力量很微小,但我 会找到她的,一定!” “你现在不再是一个人啦!” 她开心地笑了:“是啊,真的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人和我作伴了呢。” 之后的日子我们一直同行,安薇娜有她的秘密据点,她给我配了武器,教我 使用它们,她总是微笑着夸奖我进步很快,可我觉得自己很多时候还是在拖累 她,但她从来不会厌烦,也不会责怪,好像危险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她选择在 城市的废墟里多花些时间来锻炼我的战斗技巧,看来最后我及格了,我们开始在 无际的荒原上寻找那些庞大而危险的虫巢,因为俘虏们一般都被运送到那里,我 们通过远程生命探测仪来确认生者,然后借助隐匿装甲潜入巢穴,探索那些迷宫 般的洞室,我们找到过一些还活着的受害者,但都无法挽救,她们的腹部和骨盆 都不复存在了,只剩下血淋淋的器官悬挂在胸腔下,承受那些带刺的触手无尽的 抽插,并用她们裸露的子宫孕育出新的怪物,一旦离开插在身体里的营养管道, 她们很快就会死亡。 我不忍心向她提起塔妮莎也会是这样的结局,她总是满怀信心,坚信塔妮莎 一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等待着她。而她“特殊的小爱好”也的确名不虚传,她往 往要在战斗之后留下最后一只虫子,让它在自己赤裸的身体上肆虐,直到把她漂 亮的蜜穴插得鲜血淋漓。那淫乱的场面和她痛苦又兴奋的喊叫声感染了我,于是 我最后也效法了她,但我觉得这种行为风险太大了,后来我开始试着帮她解决欲 望,用各种器械以及从虫子身体上切下来的肢体和器官,在休息时变着法子和她 玩性虐游戏,全身上下每个肉穴都被玩弄的感觉似乎让她很满足。 “你可真是个体贴的好女孩,有你陪着可真好。”她微笑着亲吻我,把带刺 的骨爪轻轻推进我的阴道。 这样简单而淫乱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在某个虫巢里,从一名奄奄一息的 受害者口中,我们听到了不一样的消息:“你说……那个……蓝眼睛的女孩吗? 她……还活着……前天,她被带走了……” 安薇娜欣喜若狂,她拉着我的手孩子般地蹦跳:“我就知道的!我一定会找 到她!” 我们开始仔细地搜索附近的地区,在最近的城市废墟里,我们发现了不寻常 的虫群行动,它们在市中心的广场周围聚集,我们在附近的一座残存的高楼上用 望远镜观察了形势,有许多女孩被带到了那里,大大小小的怪物在她们的每一个 肉穴里凌虐着,但她们的身体都还完整。而在那当中,安薇娜迅速地认出了那个 熟悉的身影:“她在那里,她还活着。” 我们开始商议行动的方案,只要能接触到塔妮莎,我们可以用喷气背包迅速 带她离开,但那里有着可怕的东西:王虫。不止一只,那些两层楼高的巨兽在广 场四周的街道上来回徘徊着,它能发现隐匿装甲,秘密潜入的方法已经不再可行 了。 我们暂时停留下来,静观其变,但第二天发生的事情让我们无法等待了。在 凄厉的哭喊声中,一个女孩的腹腔被剖开,虫群从她疯狂挣扎着的身体里争抢着 内脏,把它们拉扯出来,一片片吞食,只留下已经被性虐变得肿胀的子宫和卵 巢,一只长相特别的软体虫子把粗大的器官插进她的身体,注入了什么液体,她 的子宫开始一点点膨胀,很快就隆出到了腹腔外,还在继续增大着,直到变成比 人还高的硕大肉囊,半透明的肉壁下,恶心的阴影蠕动着,最后,在飞溅的血雨 中,达到极限的子宫砰然爆裂,似人非人的怪物从女孩血肉模糊的躯体上爬起, 开始撕咬孕母残存的血肉。 下午,另一个不幸的女孩也这样遇害,第二天又有两个,安薇娜已经焦急得 哭泣起来:“不能再等了,明天我必须行动,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我 面前遇害,即使失败,我也要和她死在一起!” “别这么绝望,也许还有一个办法。”我在她身边坐下来,伸手擦拭她的泪 水。 “什么办法?”她带着惊喜的期待看着我。 “我可以引开一只王虫,让防线出现缺口,你潜入进去救塔妮莎。” 她的眼睛睁得滚圆:“不!绝对不行,你那样和自杀没区别!” “有区别,你可以救回塔妮莎。” “但我也不想失去你!”她抓住我的手臂:“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 能这么做。” “我必须这么做,我有我的使命,那关乎人类的存亡,请相信我,虽然我无 法向你解释,但我的任务……就是帮助你完成心愿,何况,我的命本来就是你救 回来的呢。” ——在这段时间里,我梳理清楚了一些东西:在上一个梦境里,我的潜意识 设下了一个迷局,如守墓人所说的一样,梦境会产生抗体,而她就是要找到那个 入侵者,确认它,分析它,然后清除它,并把它抵御在以后所有的梦境之外。这 就是那个梦的目的,最后她完成了任务,梦境也就此终结。那个隐藏在幕后的 我,操纵着梦境的我,篡梦者的神奇血脉,我忍不住要对她心生敬意。她如同一 个贪玩的天神,统御全局却又疯狂古怪,而我相信,当情况最危急的时候,当她 已经玩够的时候,她会用她的方式扭转乾坤。 但如果我失败了……我也不会后悔,我真心地希望安薇娜能完成她执着的心 愿,哪怕只是在梦中。 她抱紧我,泪水从她的脸庞流下,打湿了我的脊背:“谢谢你,琴雅。” 第二天清晨我们开始行动,我们小心地绕过王虫的心灵探测范围,进入预备 位置,我潜行登上了一座能俯瞰到广场的高楼,而安薇娜则在对面的另一座楼里 守候着。我的枪从窗口瞄向那只巡视的巨兽,头盔显示屏上的数字跳动着,当时 间定格在7:00,我扣下了扳机。狙击枪弹激起防护盾的绿光,那只巨兽抬起头, 愤怒地咆哮着,四处张望,我开了第二枪,确保它注意到了我,然后我飞奔向大 楼的另一侧,启动喷气包,跃向不远处的另一座楼,虫群骚动着,在王虫的率领 下向这边涌来——一切正在按计划发展下去。 虫群最终包围了我,有翼的怪物冲进了我潜伏的房间,我在楼道里同它们周 旋着,尽量拖延时间,安薇娜必须从她的位置绕到没有王虫的缺口,然后潜入内 层的区域。为了不引起虫群的注意,那没法太快。 当它们最终抓住我,带着我飞向地面,扔在那只丑恶的巨兽面前时,我给了 它一个轻蔑的眼神,闪着幽光的骨刃切碎了我的装甲,我咬着牙等待着:来吧, 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把戏。 灼人的针剂注入了我的乳房和穴肉,轮奸的盛宴开场了,那些带刺的粗大器 官插进了我的每一个肉穴,把她们撕扯得鲜血淋漓,我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不想让我的惨叫声分散安薇娜的注意力,没关系的,不是第一次了,其实并不比 上一个梦境更痛苦,而我每多拖延一分钟的时间,安薇娜就多一分成功的希望。 血腥的轮暴并没持续多久,也许王虫也意识到不应该离开岗位太长的时间, 它抓起下身流淌着粘稠血酱的我,用触手把我高高举起,一支锋利的爪指刺进了 我的肛门,探入腹腔深处,我能感觉到柔嫩的肠壁被刺穿了,它继续抠挖着,鲜 血从被拉扯成薄薄一层的菊门里泉涌而出,它正在从里面撕开我的肠道,那并不 算特别痛,却让人感到深深的恐惧。最后,肠道和肛门被完全切断开来,它夹起 那截肠子的断头,往外慢慢拉扯,粉红色的肠道像排便一样从肛门往外流淌着, 变成悬垂在身下的七八呎长的湿滑软管,异样的摩擦感和腹腔被排空的感觉让我 甚至觉得有几分兴奋,但它究竟想要干什么? 当肠道终于被拉伸到极限,王虫把一条触手伸进我挂满碎肉的阴户,它撑开 宫颈,进入到那小小的梨形体,然后开始向下弯曲。有什么东西正在挤过与肠道 断开联系的菊门,一点点蠕出到外面的世界,那是一个粉红而光滑的囊袋,包裹 着稀疏的血管脉络——那是我的子宫!那怪物正在把它由里向外从肛门推出来, 直到连宫颈都几乎倒转,和肛门紧贴在一起,王虫再次把爪子伸进已经紧裹着肠 道和子宫的肛门,从里面把卵巢和输卵管也掏出来,现在我的整个生殖系统都完 全暴露在空气中了,子宫看上去比拳头略微大一点儿,闪着滑腻腻的光泽,淡黄 色的卵巢像两颗凹凸不平的小葡萄,由输卵管和韧带悬吊在子宫上,同细长的肠 子一起,在我大张的两腿之间轻轻晃动着。 一条管状的触手从我断裂的肠道口伸进了悬垂在体外的肠子,一直穿过整个 大肠,进入到细窄的小肠里,黏糊的液体开始从下至上灌满肠道,肠壁竟然蠕动 起来,开始吸收液体中的养分,我知道,它要使用我的身体了。 王虫挥舞刃爪,在一条输卵管上切开了一个小小的开口,它用触手吸起一颗 刚成形的金色卵子,那看上去比正常女人的卵子要大上许多,它把触手钻进我糊 满血迹的尿道,把那颗卵子安放到膀胱深处。然后,两条比我的大腿还要粗的触 手同时开始了对尿道和阴道的入侵,它们在我的两腿间拉开了两个碗口般的大 洞,无情地撕开了括约肌和宫颈的防线,直接突入到膀胱和子宫里,疯狂地抽插 着,把伤痕累累的肉壁一次又一次地拉出体外,又猛地塞回腔内,最后,在我高 潮的抽搐中,它们也达到了阀值,激流般的液体汹涌地冲进我的两个小小的袋形 器官里,把她们猛地胀大起来。 但那只是个开始,精液完成了与卵子的融合,扎根在子宫的内壁上,长出肥 厚的胎盘,我的膀胱已经被改变了功能,成了和子宫一样的孕育场所,现在,在 体内和体外的两个子宫里,丑恶的胚胎正在生长,胀大的膀胱开始充满刚被掏空 的腹腔,让我的肚皮开始鼓起,而悬垂在身下的子宫也在迅速地膨胀着,变成一 个青筋隐约的硕大肉球,巨大的重量拉扯着血肉,把肛门拉得像小山包一样从臀 间凸起,让我觉得子宫口都快要被扯断了。我的乳房也在增大,很快变得像一双 低垂的水缸,乳头像发芽一样延伸,长成红润细嫩的管道,乳汁从管口淅淅沥沥 地涌流出来。 王虫抓起一支管状的乳头,把她深深地插进尿道,让乳汁直接灌进不断膨胀 的膀胱里,接着拿起另一支,塞进残破的阴道,穿过宫颈,插入到裸露的硕大子 宫深处。在源源不断的洁白乳汁供养下,两只胚胎生长得更加迅速了,高高隆起 的腹部如同十月怀胎,而悬挂在体外的子宫更是变得又大又薄,几乎透明,大簇 的触手仍然在尿道和阴道里肆虐着,紧紧地堵住了穴口,让里面的液体不会倒流 出来,同时也带给我夸张的快感,当高潮来临时,我的性器本能地试图收缩,但 充盈其中的庞大体积却让这种收缩演变成撕裂般的疼痛。 在痛苦与快乐交织的间隙里,我偷偷地瞄向远方,一切平静无奇,按照计 划,安薇娜应该快到了。 当我的腹部已经变成一颗直径三呎多的庞大球体时,分娩的时刻终于到来 了,王虫抽出了挤满我尿道的所有触手,以及那条依然淌着白汁的乳管,灌满膀 胱的乳白色混合液像瀑布一样喷涌出来,但旋即就被试图钻出身体的新生怪物堵 上了,那颗硕大而布满骨刺的头颅开始缓慢地挤过伤痕累累的尿道,我竭力地试 图收缩腹部和膀胱,并让尿道尽量放松,但那超尺寸的巨物依然让我的尿道不堪 承受,每前进一寸都伴随着我牲畜般的吼叫声,肉壁已经开始被撕裂了,缕缕血 丝从敞开的穴口渗出,但最后,在地狱般的痛楚中,那颗可怖的头颅终于通过了 产道,沾满从肉穴里带出的鲜血,紧接其后的是如蜈蚣般细长却又长着肢体的身 躯,连同着膀胱里残存的液体一起倾泻出来。 现在还剩下两腿之间悬吊着的那颗近乎透明的庞大肉泡,但看来王虫并不打 算让她通过阴道来分娩了,它挥刀割断了一条输卵管,乳汁和羊水的混合物像水 枪一样喷出老远,里面那只面貌狰狞的怪物爬向那个如手指般狭小的孔洞,试图 突破它的限制,它用细而尖锐的爪子去扒拉那个小孔,使劲把它撕开,然后把脑 袋拼命地往外钻,我攥紧拳头,凄惨地尖叫着,忍受着肝肠寸断的痛苦,那个过 程缓慢而恐怖,但淫靡的机能最终让那个小孔扩张到了足够通过的尺度,在水流 喷涌中,这场畸形的子宫分娩也完成了。而我听到了远方传来的射击声和爆炸 声,装满燃料的火箭背包腾空而起,拖曳着长长的尾迹,虫群开始骚动,追赶那 疾速飞离的入侵者,我会心地微笑着——她成功了。 但梦境并没有如我想象的一样结束!不,这有问题,安薇娜应该已经找到并 带走了塔妮莎,但她还没有完全达到梦境的目的。是因为虫群依然在追赶着她 们,她们并没有完全脱离险境吗?还是因为她在惦记着我,打算再回来营救我? 混蛋,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光是带走塔妮莎并不足以成就一个安详完满的结 局的。 王虫把那颗被割断下来的卵巢沿着细长的乳头塞进乳房深处,然后把乳管重 新插回刚经历了可怕扩张的膀胱里,现在她是功能完备的“子宫”了,而外露的 子宫壁上,输卵管留下的残孔正在变得圆润肥厚,看起来更像是真正的宫颈,王 虫一边扭过头走向广场,一边把粗大的射精器插进我流血的肉穴,新一轮的受孕 开始了。 王虫咆哮着,带着它的战利品走到广场中心,把我瘫软无力的畸变身体高高 举起,细长的肠道在下体外来回晃荡着,像是一条古怪的尾巴,腥臭的精液已经 灌满了我的身体,内外两个子宫再次缓缓隆起——失败了吗?难道这就是我的结 局吗? 而远方,另外一只王虫正在缓缓走来,它粗大的触手捆缚着两具纤弱的身 体,我认出了那金色的卷发,当王虫举着她正被触手疯狂抽插着的身体走过我的 身畔时,她用歉意的眼神望向我:“对不起,我没能做到……”但她很快又换上 了那标志性的微笑:“但我还是很高兴,因为我已经尽力去试过了,如果死亡不 可避免,能和两个最好的朋友死在一块,那也是件幸福的事情呢。”接着她转向 旁边同样在触手肆虐下呻吟的女孩:“塔莉,这是琴雅,要是没有她,我就再也 见不到你啦。” 冰蓝眼睛的女孩用瘦削憔悴的面容朝向我,艰难地吐出几个音节:“谢 谢。” 王虫举起了刀锋,缓缓指向安薇娜滚圆的腹部,她闭上了眼睛:“再见了塔 莉,再见了琴雅,希望我们在天堂永远都是朋友。” 但那把刀坠落了下去,紧接着密集的光束穿透了王虫的头颅,星形的飞行器 尖啸着低空掠过我们身侧,火力如同暴雨一般倾泻,天空中,流星般的空降舱正 在落下——那些东西是我在莉的梦中所见过的,那是追猎者的军团。 这不算战争,这只是一边倒的屠杀,那些闪亮的钢铁只花了几分钟来清理整 个战场,安薇娜和塔妮莎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切,只有我淡然自若地微笑着: “安薇娜,我说过的,我有我的使命,其实我忘了告诉你,我还有我的军队 呢。” 我们花了些时间来把我那些凌乱的器官恢复到正常的状态,它们很快就愈合 了,我已经习惯了这样,在梦境中我一贯如此。我们在静寂的废都里嬉闹成一 团,我看到了塔妮莎那难得的笑容——那真的很美。当夜色降临,我们肩并肩地 躺倒在历尽风沙的大地上,而当安薇娜微笑着安祥地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我注 意到,所有的黄雾都消失不见,璀璨的星空高悬头顶,乳白的银河无声地流淌 着。 我也闭上眼睛,夜,渐渐暗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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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往昔之祭 当黑暗再次褪去,我从安眠中醒来时,面前的世界显得明亮刺眼,白炽的太 阳高悬在无云的天空中,空气干燥而炎热,唯一略微削弱阳光的东西,是阵阵呼 啸着掠过的风沙。我四下环顾着,几十码远的地方竖立着微黄色的巨墙,都由方 形的巨石筑就,围成一座四方形的巨大庭院,墙阻挡了风的狂怒,让它们没有直 接撞上我的身体,而是从头顶席卷而过,只是偶尔撒下稀疏的尘沙。 庭院的地面同样铺满微黄而宽大的石板,许多差不多五码高的石柱耸立着, 排成整齐的矩阵,它们粗细不等,但都布满扭曲的浮雕,看上去让人想起某些古 代神庙的遗迹,而在那些最粗的石柱上,盘踞着光泽犹如黑曜石的怪物,它们有 着恶鬼般的面容和手臂,下半身却是无数蜿蜒的粗大触手。而在庭院正中的空地 上,是一座看上去像祭坛的方形石台,坛前站着一个身披黑色纱裙的女人,她掠 开额前的发丝,用带着诡秘笑意的眼神望向我,那张脸我无比熟悉。 “你终于来了,我的好妹妹?” “妮卡?你是怎么来这的?” “通过某个神奇的咒语啊,就在那些书上。” 我思索着,那应该是真的妮卡,而这就是她的梦境,以她的爱好,塑造这样 的古世界倒是一点也不奇怪。 “可是你来这儿做什么?”我问。 “当然是为了女人的极乐啊,难道你不是为这个来的吗?”她举起手,指向 那些石柱:“而且这里不止我们两个呢。” 我现在才注意到,那根石柱上悬挂着一个女孩的身体,怪物黑色的触手缠住 她的腰身,把她紧紧捆在柱子上,她的双眼被蒙上了黑色的眼罩,但我仍然能分 辨出那张青春的脸——那是安娜的脸。怪物把她的腿肆意地向两边掰开,她下身 的三个肉穴都被挤满了,穴壁已经在不知持续了多久的淫虐下变得松脱,伴随着 触手一次又一次地被拉出体外一小截,又猛地塞回粘滑的蜜穴里,但她们仍然紧 紧地吮住那些黑色的肉柱,就像附在触手表面的红色粘膜。她洁白圆润的乳房膨 大得如同两个挂在身前的水缸,软软地悬垂在胸前,但最显眼的是她的乳头,她 们同我以前见过许多次的那样,变得硕大而嫩滑,但这次,那娇嫩的肉壁上居然 残忍地挂满了粗大的铁环,铁环上还连着绳索,绳子的另一端缠在两侧的两根稍 细的石柱上,把粉色的乳头拉扯成不规则的环形肉壁,中间敞开着拳头大的巨 洞,在肉洞的深处,是通往乳腺的一个个细小管口,下体里的触手每一次暴怒地 冲进腹腔,她的身体都猛烈地抽搐,伴随着洁白的乳汁从乳管里像滋水枪一样喷 出,冲出那闭不拢的乳洞,沿着肌肤汩汩而下。 我也注意到了绑在另一根石柱上的伊琳娜,同样被眼罩蒙住了眼睛,她显得 更加年轻了,就像是二十多岁的躯体,白皙柔软的双乳挺立在胸前,比以前更加 丰满,乳晕像孕妇那样扩大隆起,面积差不多有张开的手掌那么大,乳头已经被 粗大的触手拉伸成薄薄的肉膜,由于疯狂的抽插而充血变得鲜红,她自己用双手 握紧那对巨大的乳头,让那些布满突起的粗糙巨物可以充分地摩擦她们,每一次 插入都让整个乳房的体积都猛地增大,每一次抽出时则沾满了夹带着缕缕血丝的 粘稠乳汁。而在她M字大开的两腿之间,鲜红的肉洞暴露无遗,她的阴道口看上 去显得奇怪,像是一个光滑圆润的肥厚肉环,而不是平常的不规则形状,但我突 然醒悟到,那根本不是阴道,而是她的宫颈!宫颈从身体深处被拉扯到了阴道口 的位置,张开的尺度几乎塞得下一颗头颅,而更触目惊心的是,十几颗手指粗的 铁环同时穿透了晶莹柔嫩的宫颈和阴道口红肿的皮肉,把她们锁在了一起,她身 后的怪物用触手拽住绑在环上的绳索,向四面八方拉扯着,把宫颈维持在恐怖而 淫靡的极限张开状态,透过已经毫无保护作用的子宫口,伊琳娜的整个子宫都清 晰可见,子宫壁不再光滑,而是遍布着柔软的突起,随着乳房和肛门里触手的每 一次抽插,可以清楚地看到微白的混浊液体从阵阵收缩的子宫壁上渗出,汇成浓 稠的溪流,拖着长长的银丝,从还在淌血的穴口大颗地滴落。 “你疯了吗?姐姐!你都做了些什么?” “帮助她们享受快乐啊,而且马上就轮到你啦。” 我能听到石柱上安娜和伊琳娜断续的呻吟声,时高时低,也许那真的是快 乐,当我第一次踏进那口井时,不也是在追寻这样的快乐么?在我的内心里,不 也曾经疯狂地假想过能这样永远沉湎其中么?也许那才是我真实的渴望,但这 次……不行,这一次,我是为了使命——但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终结这荒淫的梦 境? 也许另一个我知道,她依然隐藏在我无法企及的地方谋划着,我明白,她一 定会为我们共同的原始欲望代言的,但是——祈祷她依然具有理智的一面吧。 妮卡挥了挥手,那些石柱上的怪物张开乌鸦般的翅膀,如同遮天的乌云向我 扑来。它们伸出簇拥的触手,缠住我的四肢和躯体,把我悬吊起来,仰面放在那 床一样大小的祭坛上,那些手腕粗细的带着颗粒与骨刺的黑色巨物争先恐后地冲 向我光洁的下体,柔软的蜜肉无助地松开了,我清楚地感受着它们一根接一根挤 进阴道,那里顷刻间就潮水泛滥,然后是紧锁的菊穴,我努力让自己放松,尽量 张开肛门去迎合它们,这样能减轻痛苦,但那撕裂般的剧痛还是让我禁不住呲牙 咧嘴。最狭小的尿道当然也不会被放过,硕大的体积足以让正常女人的阴道撕 裂,但在这荒诞的梦中,虽然疼痛撕心裂肺,紧窄的蜜肉却在粗暴的冲击面前一 点点伸展开,直到吞下那匪夷所思的尺寸。 柔嫩的组织兴奋地生长、延展,来适应巨大的插入物,痛感一点点消失,粗 糙的触手刮擦着每一寸绷紧的肉壁,带来潮水般的快感,一点点淹没我的神智, 是啊,只有在这里,才有这样疯狂的极乐,既然不知道该做什么,那就先尽情的 享受它吧。 更多的触手奋力地挤进每一个似乎下一秒就要爆裂的肉洞,更大的接触面和 更大的拉伸力意味着更多的快感,我的乳房在快感中膨胀着,像被一点点吹大的 气球,最后,随着狂野的高潮带来疯狂的抽搐,白色的乳汁像喷泉一样从我充血 的鲜红乳头里高高地射出。妮卡微笑着俯下身子,张嘴含住一颗还在一张一缩蠕 动的乳头,满足地吮吸着清香的汁液:“尽情享受吧,好妹妹,还有更带劲的在 后头呢。” 她直起身来,更多的触手立即贪婪地伸向了我胸前那两颗流淌着汁液的肉 团,我咬紧牙关,颤抖着迎接那汹涌的冲击。妮卡在我身边坐下,脱下轻柔的黑 纱,妖娆地张开双腿,一只手深深探进自己湿热的乳孔,另一只手把粉红的花蕊 向两边分开,晶莹剔透的媚肉淌着浓稠的白浆,在阳光下如珍珠闪亮,怪物们迫 不及待地涌了上来,顷刻就把她淹没在喘息和呻吟里。 触手继续向更深处进攻着,尖锥形的前端开始撑开狭小的宫颈,痛感与爽感 交织的冲击让我的腰腹高高地向上挺起,我能感觉到它缓缓地地深入,触手的尖 端轻刮着子宫壁,带来阵阵酥麻,尖锐细小的突起割破了宫颈口娇嫩的粘膜,一 点点刮碎那柔弱的血肉,血水随着抽插从穴口一点点渗出,剧烈的疼痛让我疯狂 地嘶喊着,但也让我内心深处燃起奇怪的兴奋和渴望,那种想要被更疯狂地暴虐 的渴望。 残暴的虐奸在每个温热的蜜穴里持续着,被拉伸到极限的括约肌在高潮下痉 挛,却不可能缩紧,只是一次又一次挤出晶亮的汁液,润湿了整个祭坛,一直流 淌到地面上。妮卡似乎也同样沉浸在快感里,甚至比我更夸张,她的每一个肉穴 都被扩张到了难以想象的尺寸,整个骨盆看上去都已经分崩离析了,两腿之间的 间隙足有一呎多宽,量多得惊人的蜜汁从水桶般的穴口奔流而下,把身下的地面 化作一片汪洋。我已经不知道自己经历了多少次高潮,我的脑海里只有一次又一 次被送上更高的云端,每一次都让我觉得自己快要因为兴奋而窒息,或是被快感 冲击得昏死过去,那种几十甚至百倍于正常性爱的快感,我想任何女人都无法抗 拒它。 最后,妮卡用拍手中断了这场淫靡的盛会,怪物们缓缓地抽出触手,而她的 身体奇迹般地顷刻恢复了常态,下体依然像处女一样细嫩精致,只有乳头依然保 持着苹果般的鲜红圆润。她走过来,坐在浸满淫水的祭坛上,用手轻抚着我还在 流淌着液体的红肿穴口,微笑着:“我知道你还想要更多的,所以这只是开胃菜 哦。” 她向远方轻轻招手,一根粗大的石柱移动了,它像具有生命一样靠近,直到 竖立在祭坛前,怪物再次聚拢来,卷起瘫软无力的我,用同安娜和伊琳娜一样的 方式,把我紧紧捆绑在那根柱子上面,触手缠绕着我的双腿,把它们分成淫荡的 M形,而妮卡用手轻拍着祭坛,石板在轰隆声中滑开,在那下面的暗格里,盛满 闪着寒光的金属。 妮卡在金属堆里翻找着,最后,她拿起一个由稀疏的金属条围成的圆筒样的 框架,大概有五六吋粗,然后她转向我,把圆筒对准肿胀的穴口,粗暴地塞进 去,直到一呎多的长度全部没入我的身体,把我的阴道撑成一个无法闭拢的粉红 洞穴为止。她把脸凑过来,仔细打量着金属条的间隙里凸起的蜜肉,现在我阴道 张开的直径已经足够让一只手畅通无阻了,她用手指揉捏着那些布满肉芽和褶皱 的嫩肉,从里面挤出一汪滑腻腻的液体,送到唇边,妩媚地一吮:“好湿好有弹 性啊,琴雅,怪不得你这么淫荡。” 她转过身去,从石柜里再次拿起些什么,然后伸向我敞开的阴道,当我看清 它们时,我禁不住不寒而栗——那是一把钳子和一支手指粗的尖锥! 冰冷的金属探进我的身体,我感觉到了腹腔里传来的剧痛,妮卡用钳子夹起 了阴道壁上的一块嫩肉,用力把它提起来,另一只手转动锥子,刺进那块女人最 柔嫩的组织,无情地穿透她,在上面钻出血淋淋的孔洞。然后她把锥子从右手递 到左手,用一根手指插进那个流血的创口,轻轻勾拉着,惨烈的疼痛让我的额头 渗出汗珠,但我的心灵却感觉不到抗拒,我似乎正渴望着自己最隐私的器官被暴 露,被残害,被破坏,那带给我一种奇妙的满足感。 她拿起一颗一吋多直径的铁环,把手伸进我同时流淌着淫水和鲜血的肉洞, 把环套在刚刚钻出的血孔上,拧动断口处的螺纹构造,锁死了它。她用手指拨弄 着那枚挂在阴道壁上的金属,声音里带着兴奋:“琴雅,这和你真相配。” 她耐心地重复着这个血腥而刺激的过程,把我的阴道变成破碎不堪的血泉, 残破的阴肉上挂着几十颗铅笔粗细的铁环,在金属框的扩张下毫无遮掩地裸露 着,我想那简直是世间最淫乱的场景。但妮卡仍没有满足,她再次朝我浅笑着: “别着急,你漂亮的宫颈也要打扮下哦。” 她把沾满血迹的工具扔到一边,从那可怕的柜子里拿起另一把钳子,钳嘴上 横着一颗粗大的钢钉,她把手更深地探进我的身体,张开毒蛇般的钳口,咬住我 宫颈一侧的肉壁,像修剪树枝一样猛地用力,随着我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钢钉贯 穿了血肉,从宫颈的外沿一直穿刺到中间的子宫口,然后她挑了一枚更粗更大的 铁环,穿进那丰润而略硬的组织里。在我痛苦难耐却又略带兴奋的哭喊中,她继 续着这残忍的游戏,把一枚又一枚粗大的金属勾进我惨不忍睹的宫颈,我记了 数,总共有8颗,遗憾的是我看不见自己肉穴的样子,但光是想象已经让我的心 里荡漾着淫靡的愉悦感,梦境的荒诞法则修复着破碎的创口,淫水渐渐取代了血 液,从狼藉的阴道里缕缕渗出。妮卡满足地审视她的杰作,把所有的工具放回祭 坛下的暗格里,她拍了拍手:“恩,只差一点点,我们就一样了。” 一样?我用愕然的眼神看着她。她依然带着迷离的笑容,走到我的身旁,抓 起我的右手,用力塞进自己的阴道里,那一刻我惊呆了——她自己的阴道里早已 挂满了金属!那种温软的嫩肉和坚硬的金属紧紧相嵌的感觉,让我感觉说不出的 兴奋,而一想到自己的阴道也是相同的样子,那种古怪的愉悦感更让我如痴如 醉,而她还在轻声叫唤着:“再深点,好妹妹……对,再深点……穿过我的宫 颈……到我的子宫里。” 我把手挤过那开始猛烈分泌润滑液的柔软通道,穿过她嵌套着硕大铁环的合 不拢的宫颈,妮卡仰着头,兴奋地颤栗着,大口地吸着气,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 西穿过宫颈口,一直连接到子宫里,当我的手继续深入,我在她的子宫里摸到了 什么,像是一大团揉在一起的柔软织物,浸透了浓稠的液体。“对,把它掏出 来……往外拉……” 我试图抓住那东西,但一只手根本握不下,我抓住一部分往外拉,在妮卡的 娇喘中再次穿过宫颈和阴道,把它拽出体外——那是一大团细细的绳索,而我突 然醒悟过来,那些绳索是连在她阴道里的环上的!妮卡拿起那团绳子,一根根把 它们分开,在她蜜液的润滑下,这居然没费多少时间。 “现在轮到你啦,放心,不用多久的。”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工具箱里拿起 一束几呎长的细绳,开始把它们一根根地栓在我阴道里的铁环上,最后她取出那 副金属框架,轻轻地捋了捋从阴道里垂下的绳索,抓住它用力而有节奏地拉动, 整个阴道和子宫一同被拉扯的奇异感觉让我飞快就冲上了高潮,但随着她开始加 大拉扯的力度,血肉被撕裂的感觉开始让我痛不欲生,我的子宫和阴道从盆腔里 一点点被生生撕下,挂满金属的粉色蜜肉缓缓脱出穴口,直至完全剥离到体外, 变成一截一呎多长的粗大肉柱,肥厚的阴道壁依然滴着淫水,红艳诱人。 接下来的事情让人更难理解了,妮卡用力跺了几下脚,石板铺成的地面打开 了四个方形的开口,四座两呎多高的石台从地下升起,石台上放着像铁笼一样的 奇怪东西,但那并不是完整的笼子,因为它只有一小部分有着栅栏,其余的部分 都是敞开的,捆绑着我的那只怪物把我从柱子上松开,卷起我,放进那个奇怪的 装置里。笼子的底部是倾斜的,让我的下身高高地向上翘起,妮卡从工具箱里取 了一条粗长的绳子,把我的身体和笼子的底板紧紧捆缚在一起,把我的腿也固定 在等待交媾的张开姿态,然后她拾起一条连着铁环的细绳,把它绕在一根栅栏 上,她重复着这个过程,把每根绳索都绕在上下作用的栅栏上,这一切完成后, 她抓住所有的绳索,用全力拉扯着,绷紧的绳索牵带着阴道和宫颈上的铁环,向 各个方向极力拉开,直到把我裸露在体外的性器扯成一个帐篷似的巨大肉腔,宫 颈口张得比拳头还大,最后,她把所有的绳子攥在一起,打上死结,让那夸张的 形状固定下来。 妮卡拿起一支笔,在我的身体上挥舞着,把我的乳头周围画上红色的圈,然 后她转向我的下身,把我的尿道和肛门口同样涂成红色,最后她换上另一支笔, 在那扣满铁环疯狂张开的宫颈上涂上一圈黑色。 接下来她示意怪物们从石柱上放下神志不清的安娜和伊琳娜,把她们也放置 在那种笼子里,在伊琳娜的肉穴周围同样涂上颜色,只有安娜是相反的,下身的 肉穴都涂着红色,硕大的两乳上却涂着黑色。做完这一切,她自己坐进最后一个 笼子里,开始拉扯自己下体里的绳索,她的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着,全身都在剧 烈地颤抖,但那并没有减缓她的动作,她冷酷而坚定地实施着对自己的折磨,直 到把整个性具都拉出体外,再通过缠绕在栅栏上的绳索拉成同我一样的粉红而硕 大的肉容器,铁环把阴道壁上的嫩肉扯出一个个锥形的突起,像是随时可能被撕 脱下来一样,但在这样可怖的状态下,变形的肉壁依然不倦地分泌着爱液,亮晶 晶的一层裹满了整个器官。最后她拿起笔,给自己的每个肉穴也标上了颜色。 “终于大功告成,可以开始了。” 开始?这一切都只是准备吗? 那些怪物展开双翼,飞向周围高耸的石墙,在它们奋力的推动下,那些厚重 而巨大的石门滚滚挪动。高墙之外是无际的沙海,残破的石雕半掩沙间,呜咽的 风扬起尘沙,把远处的景物隐没在昏黄的沙幕之后,但当门完全打开的那一刹 那,如同闷雷的轰隆声开始响彻天际,大地震颤着,巨石的建筑从黄沙之下缓缓 崛起,升向高天,露出雕饰精美的立柱与台阶,仅仅几分钟,沙海已经化作一座 庞大的城市,一座风沙之下昏黄的城市。 在那些依然铺满沙砾的街道上,许多影影绰绰的东西正在醒来,它们如同墓 穴中爬起的行尸,,一具接一具缓缓站起,向着神庙的方向无声地移动,带着漆 黑如石的肌肤和雕像般的面容,由远而近,穿过敞开的巨门,走过高耸的石柱, 向着四具扭曲的淫秽胴体走来。 第一个走近的黑色人形停在大张着双腿,硕大的乳头不停地涌着白汁的妮卡 身边,妮卡用双手掰开自己的乳孔,露出深处沾满乳汁的粉红穴肉,像在示意 着,它挺起和我大腿一般粗的巨大阳物,在妮卡低沉的粗喘和喊叫中,奋力地插 入她饥渴的肉洞,更多高大壮硕的黑色躯体围向她,一只占据了她另一颗充满乳 汁的丰满肉球,另一只则跨骑在她的身上,开始享用她同样淫水泛滥的尿道,还 有一只趴在她的身下,把臀部朝着她,那支巨大的阳具奇迹般地折转到了身后, 深深插入她的菊门。 其它的黑色怪物各自寻找着目标,飞快地占满了女人们的各个肉洞,我兴奋 地迎接着它们,硕大的阳具遍布着珍珠般的颗粒突起,飞速摩擦着紧裹它们的蜜 肉,带来分外强烈的快感,我尽情地享用着,放肆地喊叫着,也许只有那样才能 表达出最原始的快乐,安娜和伊琳娜似乎也一样,神殿里回响着我们此起彼伏的 呻吟、喘息和尖叫声。但我注意到,它们只插入涂成红色的穴口,却不去理会那 些被铁环和绳索拉得大张着的诱人器官,那是为什么? 终于,第一只怪物达到了它的高潮,把汹涌而滚烫的精液喷射在我的乳房深 处,它抽出巨大的阳物,后面的等待者马上填补了它的位置,那只刚射完精的家 伙没有离开,而是走到我的两腿之间,把阳具对准我被8颗铁环拉开的宫颈口, 一股冒着热气的粗大水柱冲出来,直射进我完全敞开的子宫,那液体带着一丝微 黄,我很快明白过来,那是它的尿液,当尿液接触到子宫壁的瞬间,它带来了突 如其来的灼烧感,让我像被开水烫到一样猛地抽搐,无法抑制地高声尖叫起来。 那怪物喷射着,把差不多一升带着奇怪刺激性的尿液灌进了我的子宫,让几乎每 一寸子宫壁都火辣辣地灼痛,但那还没完,它尿完了之后又转过身去,把臀部抵 在我的宫颈口上,一条粗大的带着恶臭的秽物钻出它的身体,落在我的子宫里, 那一刻我几乎要呕吐出来,虽然我已经渐渐适应了那些怪异而夸张的性虐手段, 但子宫像马桶一样被灌进粪尿,仍然让我觉得无法接受的恶心。 更多的怪物发泄完了它们的性欲,开始在女人们屈辱地张开的性器里肆意的 便溺,石台倾斜的角度让那些令人作呕的污物灌进子宫深处,而不会流出来,只 有安娜的下体没有受到玷染,取而代之的是她硕大的乳房,被铁环拉着朝上敞开 的的乳头里灌进了一股接一股的粪尿,让她双乳的体积渐渐显得更加夸张,而她 的乳房还在不停地分泌着乳汁,被染上黄绿色的乳汁带着刺鼻的气味从大张着的 乳孔里阵阵涌出,把她的身体浇得一片狼藉。 越来越多的排泄物灌进我毫无抵抗之力的身体,我本以为它们很快会从宫颈 口溢出来,但却没有,在奇怪的辛辣尿液刺激下,子宫似乎在屈从地生长,从外 翻的阴道中又慢慢向体内膨胀,那些肮脏的东西源源不断地倾泻进来,我感觉到 腹腔渐渐被胀大的子宫填满,直到整个肚皮都像孕妇那样隆起来,安娜的双乳也 在膨胀着,鼓起一个个比拳头还大的囊肿,我想那应该是被倒灌的排泄物胀大的 乳腺。随着体积的增大,子宫里的感觉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剧痛难耐,而是变成 一种微烫的热感,乳头、尿道和肛门里的抽插仍在继续着,但我开始发现,我的 肉洞正在慢慢地变得越来越敏感,传来的快感更加激烈,分泌的液体也明显增加 了,连挂满铁环的外露的阴道壁上,晶亮的粘液泌出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把整个 肉腔都包裹在液体中,大颗大颗地滴落在地上。我终于醒悟到,我的子宫正在吸 收那些恶臭的混合物!而那些东西有着类似激素的作用,正让我的身体变得更敏 感,更淫乱。 但我觉得有点什么不对劲,这种生化式的手段……那不像妮卡的设计……而 像是那些黄汤中的怪物……如果像守墓人所说的,那是我自己的设计……如果我 没有猜错,我的潜意识,我篡改梦境的本能,正在发挥着她的魔力。 我注意到在那些高大的黑人之外,一些更矮小的生物正在逼近,它们不是光 滑如石的肌肤,而是长着稀疏而粗硬的毛发,佝偻着身体,像猿猴那样半直立着 行走,它们的脖子显得格外细长,而在脖子的顶端,却是一颗可笑的圆脑袋。它 们蹒跚着走向充当着人肉马桶的女人们,然后把头凑向沾满污物的穴口,像寻得 了美味一样低吼着,开始贪婪地吞吃那些粪尿。它们长满细密肉刺的舌头舔舐着 变得敏感的子宫壁,带来难以形容的恶心而又美妙的感受,当表层的排泄物被消 灭之后,后来者们索性用长满刚毛的头颅钻进子宫深处,寻觅更多的食物,粗硬 的鬃毛刮擦着肉壁,让我不禁想起用刷子清洗便池的情形,但我从来没想到,我 自己会处在便池的位置上,而且是用女人最私密、最宝贵的器官,强烈的屈辱感 和肉体无法自主的本能快感交织在一起,让我的心理几乎要崩溃了。 在那些矮小怪物的辛勤努力下,我的子宫一点点被清空,隆起的腹部重新凹 陷下去,然后那些高大的黑石人重新继续他们的奸污和排泄,让我在一轮接一轮 的高潮中被肮脏的排泄物再一次填满,这令人作呕的过程一再往复着,石柱和高 墙间回响着女人们忽高忽低的放浪叫声,黄浊腥臭的液体流满了身下的地面,因 为其中混杂的淫水而显得粘稠发亮。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甚至渐渐适应了那浓烈 的恶臭,忘却了一切羞耻,全神贯注地沉浸到它们带给我的不可名状的快感之 中。 这场污秽的群奸盛会无休地延续着,我的每寸穴肉都已经因为摩擦而肿胀发 亮,如血一样鲜红,充血的柔嫩粘膜在粗暴的摩擦下火辣辣地疼痛,裸露在体外 的宫颈和薄薄阴道壁更是被浸润成红色中夹带着浑黄色。女人们本能地挣扎着想 要逃避抽插带来的痛苦,却又被快感驱使着去迎合它,在这痛苦与极乐交织的梦 境中迷失着自我,直至头顶的日头缓缓西斜。 把我从沉醉中惊醒的,是突如其来的沉闷爆炸声,从城市的远方传来,所有 的怪物都停下来,扭头向同一个方向观看,顷刻间,爆炸声就变得密集而迫近, 接着我看到了抛物线掠过天空的巨大火球,然后是更多,眨眼变成撕碎天穹的火 焰之雨,腾空而起的烈焰与浓烟遍满城市,妮卡挣扎着坐起来,脸上写满惊愕。 怪物们终于从慌乱中回过神来,它们开始愤怒地咆哮着,向着燃烧物飞来的方向 冲去。悠扬的号角声从遥远的地平线上传来,飞扬的沙幕背后,浮现出一座座高 塔的阴影,它们移动着,向着城市靠近。嘶喊声和刀剑撞击的声音开始响起,巨 人般的庞然身形在房屋间移动着,挥舞着巨大的武器,摧枯拉朽地冲开防线,残 肢和碎片飞舞着,守卫者们正在败退,狂暴的嘶鸣声和马蹄声穿过街道传来,没 几分钟,骑着犀牛般的披甲巨兽的士兵已经呼啸着冲过神庙的门口,一切企图顽 抗者都被无情地碾碎。 战斗没有持续多久,现在,入侵者们拥入了神庙的庭院,用弓箭、长矛和火 把清理那些黑色的触手怪,肃清所有的反抗后,它们在大门两边排成整齐的队 列,一只蜥蜴样的巨兽从门口缓缓步入,背上的男人如同铁塔般魁梧,浑身包裹 着粗糙而坚实的铠甲,他驱策着蜥蜴走到满身秽物的女人们身边,跳下坐骑,然 后他走向我,开始解开我身上的束缚——那是我的军团,我的骑士,那个隐藏在 暗处的我的另一半,她已经主宰了一切。 他斩断那些拉扯着铁环的绳索,让我的阴道和子宫终于如释重负地解脱,他 扶着我站立起来,回缩的宫颈口挡住了残余的粪尿,它们只能一点点地流出,没 来得及排出的秽物淤积在我的子宫里,让垂在身下的阴道像装满水的皮袋一样晃 荡。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自己用手拉住宫颈上的铁环,把她再一次扯开,好让那 些脏东西倾泻出来。 那高大的骑士走向眼神惊恐的妮卡,伸手抓住她阴道壁上的一枚铁环,缓慢 而无情地扯动它,随着妮卡骇人的尖叫,沾满淫水的嫩肉撕裂了,铁环带着鲜血 被生生拉扯下来,他继续着这残忍的刑罚,妮卡歇斯底里地惨号着,她想要挣 扎,却被自己绑上去的绳索束缚了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阴道在众目睽 睽之下变得血肉模糊,那只庞大的蜥蜴也靠拢过来,张开布满利齿的双颚,从她 的乳房上麻利地撕下一条血淋淋的肉,贪婪地咀嚼着。而我注意到,周围的一切 都在变得模糊,远处的景物在消失,连太阳也变成一团纷乱的光球,近处的石柱 虽然清晰可见,却让我觉得难以观察和感知,我的感官似乎正在变得迟钝,嗅 觉、听觉、触觉,全都在变得微弱——梦境即将终结,是的,那是另一种苏醒的 方式,妮卡是这个梦的缔造者,而超出预期的恐慌正把她从梦中惊醒。她上气不 接下气的尖叫声一点点变得遥远,而随着行刑者举起巨剑,剖开红肿的宫颈,沿 着她裸露的阴道,向上拉动刀锋,切向她战栗的身体…… 一切终于沉入了漆黑的永夜。 —————————————————————————————————
(五)缘起缘终 第四个梦境显得绚烂夺目,那是如同密林般屹立的水晶高塔,在许多颗太阳 的辉映下光芒璀璨,我就站在其中最高的一座塔上,面朝着脚下的万丈深渊,而 在远方的另一座塔上,白色的光芒无比醒目,光中,一支细长的金属漂浮着—— 追猎者的梦境到了,那就是他留下的东西:送织梦者重归休眠的武器。而我知 道,最后的答案也已经近了。 连接着两座塔的,只有一条细长的绳索,我在高塔的边缘徘徊着,深不见底 的黑暗让我胆颤心惊,但我最终咬紧牙,伸出双手,抓住了头顶那根散发着荧光 的轨道。我用力屈身向上,两腿勾紧绳索,手足并用地悬吊着,面朝天空,这让 我不会低头注意到那可怕的高度,我开始双手交替着拉动绳索,缓慢地向对面攀 援。 那耗费了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无法想象自己是如何过来的,当我终于松开 腿跳上对面的平台时,冰冷惨白的皮肤已经被汗水浸透,我笑着躺倒在地上,大 口地喘着气,几分钟后才终于想起了正题,我颤抖着爬起来,走向那光中的金 属,那是一支银白色的长枪,三呎多长,细长的刃尖上闪着微微的蓝光,我伸手 抓住它,把它拉出那闪耀的光雾,在清脆的碎裂声中,所有的水晶崩溃了,我惊 叫着坠向身下无底的黑暗之中。 当黑暗再一次褪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昏暗的长廊,空气潮湿而闷热,弥漫 着苔藓的腥味,陈旧的石柱竖立两侧,火把在石柱上摇曳着,洒下一地舞动的阴 影,我握紧银色的长戟,加快脚步走向彼端,那并没有花费太久,最后,我站在 一扇半掩的门前,门上布满斑驳的藓痕,我稍稍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拉动那颗 带着湿气的石环。 洁白的月光洒进古旧的石门,带着香味的凉风扑面而来,门外,低矮平缓的 土丘长满青草,夹杂着星星点点的各色花朵,一座接一座,向着天边绵延无际。 一轮巨大的明月高悬在头顶,给一切都披上一层薄薄的银纱,而在远方的地平线 上,还有另一颗稍小的月亮正缓缓攀上天穹。月光黯淡了星辰,只余下那些最耀 眼的星依然稀疏地闪烁。清澈见底的溪水带着月色的粼光,在土丘之间的浅浅沟 壑里潺潺流淌,我抬起脚,迈上面前如地毯般浓密的草地,夜的歌声吹过耳畔, 微风拨动草叶的沙沙声,流水拂过卵石的哗响,此起彼伏的嚯嚯虫鸣,它们交织 在一起,优雅而安详。 历尽了那些浑浊而可怖的噩梦之后,眼前的世界平静得令人心醉,是谁营造 了如此美丽的梦境?我禁不住好奇起来。 那个人也许并不遥远,晚风中夹带的,除了来自自然的声响,还有一缕细微 而清澈的琴音,我循着声音望去,不算太远的地方,一座稍大的草丘上,两棵枝 叶繁茂的树相拥而立,树下,有个纤瘦的身影伫立着,怀抱着什么乐器徐徐而 奏。 我迈步走向她,琴声一点点变得清晰,那音调柔软而忧伤,但又偶尔爆发出 短暂而雄壮的音符,那个人站在两棵树之间,裹在轻薄的黑纱里,背对着我,黑 色的长发柔滑如丝,直垂到腰间,在晚风中翩翩飘舞。 我涉过刚没脚背的溪水,踏上她的小岛,琴音停下了,她俯身放下那把纤细 的琴,转过身来,她的脸略带憔悴,挂着一丝微笑,那笑容让人觉得亲切而宁 静。 “祝贺你,获选者,你通过了考试。”她的声音温柔清澈。 “考试?” “我知道你有许多问题想问,现在你可以慢慢来了。” “你是谁?” “有许多词能表达我一部分的特质,但我还是喜欢你们平时对我的称呼—— 织梦者。” 这最后的谜底未免太出乎意料之外,我实在难以把黄雾中那些狰狞残暴的魔 物和眼前这个柔弱的女人联系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 “不过是比你们先踏上文明之途者……追猎者没有提起过吗?如果卡莉给你 看过她的梦境,你应该见过他。” 我摇摇头,我的确在莉的梦中见过追猎者,但他并没解释过自己的来历。 “他果然是个严守秘密的家伙啊。”织梦者咧开嘴露出一个俏皮的笑:“我 们来自群星间古老的文明,历经了许多年的挣扎和奋进,最后我们找到了挣脱这 个宇宙束缚的道路,我们离开了,前往更高层级的时空,我们是宇宙的先驱者, 我们不为后起的文明所知,但也有极少数下界文明曾接触过我们,他们用许多不 同的词汇来称呼我们,而在地球的语言里,也许比较接近的说法是:天人。” “但你为什么要来到地球?为什么要残害无辜?” 她的脸上浮现出孩子般调皮的笑:“为了挽救人类。” 除了愕然我没有什么能回应。 “那是个有点复杂的故事,你想要听吗?” 我点了点纷乱一团的脑袋。 “对人类而言,情感也许是再平常不过的东西,但在浩瀚的星海间,并非所 有的种族都拥有这份馈赠,有的与生俱来缺乏这样的能力,有的则在崛起的历程 中自己抛弃了情感,它不稳定,不理智,难于掌控,被视作与文明前进的需求相 抵触。我们就是这样的族群,在经历了许多因为感情用事导致的悲剧之后,我们 逐步走上了绝对理性的道路,借助科技把情感的因素从我们的本能中抹去,这被 写进了法典,成为了铁律,我们的文明伟大辉煌,全然理智,全然冷漠。” “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这条道路,虽然理智派占据了上风,去情感化被强制 执行,绝大多数的反对者都被镇压,但时至今日,依然有憧憬着情感的异类存在 着,而我,就是其中之一。但我又是其中特殊的一员,在进行了长期的研究之 后,最终我得出的结论是,我们的文明并不适合情感,理智之路是一条正确的抉 择。” “但我认为,那并不是文明唯一的选择,在下界的茫茫星空里,那些刚走上 文明之途的新生儿中,会有比我们更适合运用情感的存在。为此,我放逐了自 我,离开了天庭,重返这个被我们遗弃的宇宙,来寻找符合我理想的文明,在许 多次的失望之后,最终,我找到了地球,发现了人类。” “可然后呢?你却在毁灭他们?”我忍不住要大声质问。 “哈哈,这一刻你的情感起了负面作用。”织梦者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我 说过,这个故事有一点点复杂,请耐心听下去——你认为如果我真的要毁灭人 类,你们有获胜的希望吗?你应该在卡莉的梦中见过我和追猎者的对弈吧,那只 是自降身份的游戏而已。” 我回想了一下那漫卷天地的钢铁洪流,诚恳地摇了摇头。 “人类有许多可爱之处,我花了许多年研究你们,让我能和你们的心灵链 接,你们的情感炽烈而美丽,令我心旷神怡,但人类也有许多缺点,某些则是足 以致命的缺点。如果任由你们自己发展下去,毁灭的命运将很快降临。” “毁灭?因为什么?” “审视一下你的时代吧,关键的科技都在上次战争期间奠定,之后的数十 年,基础科学几乎无所建树,人类沉醉在安逸之中,富国的人民专注于如何让生 活便捷而舒适,穷国的人们抱怨着政府为何不能解决温饱,几乎没有人去考虑整 个文明的前程。如果说在你的时代,因为冷战的存在,国家还有着一丝存亡的压 力,那么以后的年日,情况将变得更糟糕,苏联将不复存在,和平的迷雾将笼罩 人类的文明,人们在祥和之中醉心享乐,政客们削减科技方面的投入,去迎合那 些吵闹着要改善民生的大众。”她耸耸肩,冷笑了一下:“反正科学家的选票才 几张?” “人类一直天真地企望着和平,却不知道和平才是文明的大敌,人类的理智 往往抱怨为何要将资源耗费在无休的内斗上,却不知道比这更可怕的是将资源耗 费在享受。如你们的哲人曾说过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人类欢呼雀跃地享受 盛世,却不知道末日正在临近。” “你说的末日是……” “目标指向地球的舰队不下于三支,从你现在的时代算起,最快者可以在三 百多年后抵达,我看不到人类有任何的胜算。” 她继续说下去,语调中带着一丝悲伤和无奈:“所以我选择了战争,一场能 让人类感受到整个物种生存危机的战争,一场让人类有理由把目光专注到科学上 的战争,正因为此,我才成为了织梦者,成为了那个让你们咬牙切齿的恶魔。” “可是……为什么你不直接帮助人类呢?比如教授他们更先进的科技,或是 帮助他们打败入侵者?” 织梦者再次露出了微笑:“你说到了关键,在先驱者的律法里,是不允许插 足下界文明的纷争的,他们必须依靠自己谋求生存,遵循宇宙弱肉强食的法则, 毁灭敌人或是被毁灭,如果有谁违背了这条原则,那么得到帮助的文明将被视作 受污染者,从宇宙中被抹去——所以我选择了这条间接的道路,看上去像是毁灭 你们而取乐,而我的同族将不会意识到,那实际上是对你们的救赎。” 这就是最终的真相吗?超出所有人预料之外,让人无法置信,却又无法反驳 的答案? “但现在追猎者打败了你,你的计划不是就失败了吗?”我突然意识到这个 问题的严重。 织梦者的笑容里带着狡黠:“我说过的,这个故事有点复杂,现在,核心的 部分才刚刚开始呢。” 她抬起手指指头顶的星空:“我的同族会追捕我,或者更简单的方式是摧毁 我,追猎者会找上门来,作为集体意志的代言者,他手握几乎无尽的资源和力 量,我完全无法抗衡,而他只需要一次简单的攻击,就能让整个行星与我一同毁 灭。但我预料到了追猎我的人选,我知道他会主动请求前来,因为他是最了解我 的一个,而我也了解他,利用这份不寻常的熟识,在他穿越时空的障壁时,我发 动了一次突袭,让他陷入了沉眠——但那只是暂时的。他的心灵防卫系统迟早会 解开束缚,到那时,一切将灰飞烟灭。” “所剩下的办法只有一条:追猎者必须由人类来释放。我的族群虽然冷漠无 情,却遵循交换之道,如果人类提前释放了追猎者,那么他也必须有所回报,这 将挽救人类免于灭顶之灾——是那五个女孩完成了这场救赎,也许没人能想象 到,柔弱的个体能在整个文明的历史上刻下这样决定存亡的一笔。” “你是说,卡莉她们的行动,实际上在你的计划之中?” 织梦者微微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要设下那么多的障碍?为什么还要残忍地夺去她们的生 命?” “一方面是为了不让追猎者在扫描思想时起疑,而另一方面,那也是一场考 试,一场证明人类配得救赎的考试。”她的声音变得庄重起来:“在我们惯常的 认识中,情感是本能的一部分,但我发现,在人类身上却并不尽然。人类的情感 能够超越于本能之上,那是你们最与众不同的地方,那是我选中你们的关键原 因。这种超越本能的情感最极致的表现,则是牺牲——几乎所有生物的本能都是 趋利避害,趋生避死,但人类的情感却能让个体放弃自我的生存,那是情感不同 于本能的明证,牺牲是人类最耀眼的美德,牺牲者之血铺就了人类历史的轨迹, 正如你们的神所说过的:人为朋友舍命,人的爱没有比这个大的。所以,我的考 题唯有靠牺牲才能破解,如果她们失败了,那说明人类仍然不是我心目中理想的 族群。但她们成功了,她们代表人类通过了测试——那是一曲鲜血谱就的赞歌, 她们的壮举值得彪炳史册。” “但问题是,你被打败了,被囚禁在这里,你发动的战争不是就结束了 吗?” “不,她们还完成了另一项至关重要的使命,她们在梦境中所孕育的孩子, 那是人类与我共同的孩子,我把我的一部分意志导入到了其中,血肉之躯暂时压 抑了他的精神力,让他不会被追猎者注意到,但他会逐步觉醒,并且接管迷雾— —战争并未结束,它将继续与人类同行,直到人类真正有能力解开黄雾秘密的那 一天。” 那些血腥而淫靡的杀戮仍将继续,但却是为了人类整体的生存?我无法判断 那是悲剧还是喜剧,也无法描述我紊乱的心情。“但是……但是为什么我会来到 这里?我现在要做什么?” “哈哈!”织梦者大笑起来:“你也是到最后才想起来关心自己的人呀,我 果然没有选错。我在之前的梦境中考验过你了,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智慧、责任 感与牺牲的精神,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条——破解梦境的能力。” 她凝视着我的脸,表情如同母亲夸奖自己的孩子:“你是我的计划中无比关 键的一环,你是我的先知,我的战士,我的预言者,你是命运的起点与终点。” 这样的荣誉让我觉得有点无所适从,我开始好奇究竟还有什么样的使命承载 在我的身上,那让我有些担心,却又带着期待。 “你觉得为什么人类能预先知晓黄雾的降临?你觉得为什么卡莉的小队会按 照我的意愿被拣选?那都是因为你——获选者,有三件事情需要你去完成,第 一,写下你所知道的一切,把它传于后世,那将成为至关重要的典籍,在它的指 引下,才有塞纳瑞斯实验室以及钢铁天使的建立,才有那五个女孩的行动。而第 二,我还需要你作出一样牺牲。”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望着她。 “在你的梦境中,我在你的身体里作了一点点改变,你的卵巢中有一颗细胞 的DNA被修改了,她将长成卵子,而由她孕育的后裔,将世世代代拥有融入梦 境,修改梦境的能力,你是篡梦者血脉的开始,而非终结。你会生下头生的女 儿,你要哺育她长大,你还要承受失去她的痛苦。因为在光阴之冢逆时光之流而 上的同时,还有另一个我,那个昔日的我,正匆匆赶往未来,有一天她会来带走 那个孩子,将她送往未来,去完成她的使命。” 她再一次俏皮地笑了:“你应该知道,该给她取什么名字。” 苦涩的答案,但我想我没办法拒绝她。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现在,做第三件事吧,用你手中的长矛,刺穿我 的身体吧。”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满脸愕然。 “你必须这样做,我的沉眠与我对追猎者所作的一样,只是暂时的,我会缓 慢地苏醒,而当追猎者在三千年前重返时,如果寻不到我的踪迹,人类将面临无 情的毁灭。所以篡梦者的血脉必须存在,她们将一代代进入我的墓穴,在我即将 苏醒的时候让我重归安眠,这项使命必须被贯彻下去——这是为了人类。” “那……最后呢?当他再次回来的时候,你会怎么样?” 她转过身去,夜的交响曲仍在鸣奏,天边那轮较小的月亮已经升上半空,皎 洁的月光洒满花海,在她身后投下修长而憔悴的影子。 “你以为我会乖乖地回到天庭?你以为我会去接受审判,让他们扫描我的意 识,把我的计划全盘托出?”她冷笑了一声:“不会,绝不会,当那一天来临 时,我将自己走向终结,我的计划已经有了太多的牺牲品,而最后,我将用自己 的牺牲,来完成对这一切的清算。那是为了你们爱与被爱的权利,那是因为—— 我爱你们。” 我踏过如茵的绿草,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她,把脸庞贴在她温暖的胸前,我 能感觉到,一行泪水沾湿了我的肩头。我握紧银色的矛杆:“谢谢你。” 月轮破碎了,化作千万流星坠向大地,婆娑的双树如火燃烧,花儿在转瞬间 凋零,所有的草也颤抖着枯萎,绿色与银色都在消逝,天地化作朦胧的昏黄,一 点点黯淡。 当黑暗最后一次消散,我睁开双眼,薄薄的毯子还盖在身上,涛声正在轻 语,海风透过敞开的窗户吹来,早晨的阳光带着清香洒满屋子,妮卡坐在我的身 边:“起床啦琴雅,我们还得赶火车回家。” —————————————————————————————————
尾声 那就是整个故事的始末,以后的生活似乎一切平常,我从医学院毕了业,几 年的实习后,我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医生,我结了婚,有了三个孩子,但我从未忘 记那昏黄的梦境,以及它所蕴含的跨越千古的情殇。我把一切全写了下来,仔细 地封存好,它将被留给我的儿女,也许儿女的儿女,没有人会相信它的真实性, 直到他们把它交给那位斯坦福大学的塞纳瑞斯博士为止。 卡莉在一天天长大,她是那么漂亮,那么聪明,那么可爱,每一个人都喜欢 她,她经常会开心地跑来告诉我:“妈妈,我作了一个梦。”而每一次,我的心 都在悸动,我不忍心去想象,将来失去她的那一天,但我明白,我不得不承受这 份牺牲——这是为了人类。 我也没有忘记,还有一件事是我必须做的,当她满10岁的时候,我会告诉 她,有一句一定要记住的话: 「Om Denaeyr Fo Saslmi ,Zniibyn En weetn Udo Tr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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