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肃反,也被称为大清洗运动,是苏联历史上一段极其黑暗的时期。在1937至1938年的“大恐怖”时期,有130万人被判刑,其中68.2万人遭枪杀。清洗的对象从中央到基层,几乎包括所有的社会领域和各个阶层,大量科学家、军事家、党政军领导人以及普通干部和群众被冠以各种罪名,遭到残酷的镇压和迫害。此时的苏联堪称人间地狱。
肃反运动的起因
斯大林肃反运动的起因复杂多样,既有国内政治斗争的激烈化,也有国际形势的严峻挑战。
首先,国内政治斗争的激烈化是肃反运动爆发的重要原因之一。斯大林在当选为苏共总书记后,与党内干部在推行新经济政策问题上存在严重分歧,并先后同反对派发生三次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反对派均落败,斯大林独掌大权,成为党和国家的主要领导人。然而,反对派并未彻底消失,他们仍在暗中活动,试图推翻斯大林的领导。
其次,国际形势的严峻挑战也促使斯大林采取更加严厉的措施来巩固政权。20世纪30年代,国际形势动荡不安,尤其是纳粹党上台后,苏联明显感受到颠覆的威胁。纳粹党在许多国家培植“第五纵队”,苏联也渗透进不少敌对分子。斯大林认为,苏联国内从党内到党外也被渗透进不少的敌对分子,这些敌对分子对其政权构成严重威胁。
此外,斯大林的个人性格和统治风格也是肃反运动爆发的重要原因之一。斯大林性格独断、猜疑、冷酷,他坚信必须把那些不同意或怀疑自己政策的人赶下历史舞台。这些人对他所设计的伟大社会主义事业是有害的,起妨碍作用。因此,斯大林借肃反打击政敌,巩固权力。
肃反运动
斯大林肃反运动的过程极其残酷和广泛,涉及党、政、军、科学文化界等多个领域。
1934年12月1日,苏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谢尔盖·基洛夫在列宁格勒州遇刺身亡。斯大林亲自审问了凶手,并在案情并未彻底调查清楚的情况下,断定凶手是由季诺维也夫等党内反对派领导的地下恐怖组织的成员。随即,斯大林对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等反对派成员实施逮捕,掀起了大清洗运动。
1936年,苏联最高法院军事法庭公开审判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等人,最终所有人以通敌谋反罪被判处死刑。同年,叶若夫主持大清洗,将运动推向全国。原托洛茨基反对派成员,以及被认为是跟他们有联系的人都遭到了逮捕。对党的方针、路线、政策持异议态度的人,对领导干部不满的人,同样在被拘禁的名单中。
1937年,因“反革命案件”被捕的人数比上一年多了9倍之多。在这一年,苏联最高法院军事法庭又对皮达可夫等人参与反革命组织托洛茨基平行总部案进行审判,皮达可夫等人被处死或监禁。同年的党中央全会上,斯大林认为苏联社会主义建设进展越来越大,但被击溃的剥削阶级残余也愈加凶恶,要采取更加尖锐的斗争。随即,在6月以参与反革命军事法西斯组织为由将副国防人民委员图哈切夫斯基元帅为首的八名高级将领处死。
1938年,苏联最高法庭举行第三次公开审讯,指控布哈林、李可夫等人组织“右派和托派联盟”,不仅充当国外间谍,阴谋推翻苏维埃政权,而且要赤裸裸地复辟资本主义。19人被判处死刑。
肃反的具体过程
一、基洛夫遇刺事件
1934年12月1日,苏联党和国家的领导人之一、列宁格勒州委第一书记谢尔盖·米洛诺维奇·基洛夫在列宁格勒斯莫尔尼宫的办公室中遇刺身亡。这一事件直接触发了斯大林肃反运动。凶手是30岁的苏共党员尼古拉耶夫,一个幻想以个人殉道唤醒人民的反对派分子。斯大林亲自审问了凶手,四个星期后,尼古拉耶夫被处决。同时,基洛夫的卫队长在押解受审的途中因“车祸”而丧生。其后,与此案有关的104人相继死亡。
二、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等人的审判
基洛夫遇刺半个月以后,苏联报纸宣布暗杀是由托季联盟的人策划的。托洛茨基早已被逐出苏联,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1927年被开除出党,后因表现良好,被重新吸收入党,担任一般工作。刺杀事件发生后,他们再次被开除出党。1935年1月,对他们进行了审判。虽然没有任何可靠的证据,他们仍被判处10年和5年有期徒刑。1936年,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等人被重新拉出来,在严刑拷打加引诱欺骗等手段后,令他们承认了更大的罪行。8月19日,最高法院军事法庭对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等人进行公开审讯。法庭没有提出任何物证,仅凭被告的“交代”和“承认”就宣布他们组织刺杀了基洛夫,并多次企图暗杀斯大林。最后判处季诺维也夫等16人死刑,且不允许上诉就予以处决。
三、布哈林和李可夫等人的遭遇
1937年2月至3月,联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人民委员会副主席、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主席奥尔忠尼启泽因在肃反问题上与斯大林出现严重分歧而自杀。随后,布哈林和李可夫等人也被卷入肃反运动。他们被指控组织“右派和托派联盟”,不仅充当国外间谍,阴谋推翻苏维埃政权,而且要赤裸裸地复辟资本主义。1938年3月2日,苏联最高法庭举行第三次公开审讯,19人被判处死刑。
四、红军高级将领的清洗
在军队系统,肃反运动同样惨烈。1937年,苏联红军元帅、副国防人民委员图哈切夫斯基等高级将领被指控存在一个“反革命军事法西斯组织”,并因此被捕和处决。同时被指控的还有基辅军区司令雅基尔、白俄罗斯军区司令乌鲍列维奇、伏龙芝军事学院院长科尔克等高级将领。他们被指控犯有“阴谋夺取政权”等罪名,并在未经充分审判的情况下被处决。
五、雅基尔的悲剧
雅基尔是苏联红军的一位高级将领,他因坚持红军应该着重发展炮兵、装甲兵、航空兵、空降兵等兵种,并主张增加正规师的数量和加强红军的军事训练而与斯大林产生分歧。1937年5月,雅基尔的战友图哈切夫斯基被捕。随后,雅基尔也被捕并被指控为“德国总参谋部的间谍”和“阴谋夺取政权”。尽管他坚称自己是无辜的,并给斯大林写过一封信表明自己对党、国家和人民的忠诚,但他仍然被判处死刑并在1937年6月11日被枪决。
六、知识分子和普通民众的迫害
除了政治和军事领导人外,大量知识分子和普通民众也遭到了迫害。著名经济学家康得拉季耶夫和恰亚诺夫、生物学家瓦维洛夫、作家巴别尔、植物学家米歇耶夫、著名外科医生科赫、坦克设计师扎斯拉夫斯基、无后坐力炮发明者库尔切夫斯基、飞机设计师图波列夫、第一批火箭发动机的研制者火箭科学研究所所长克列伊梅诺夫、喀秋莎火箭炮的发明者朗格马克、苏联第一颗人造卫星的总设计师科罗廖夫、实用矿物学创始人费多罗夫斯基等著名知识分子都被诬陷并加上各种罪名,遭到残酷的镇压和迫害。许多无辜的民众也因被怀疑为“间谍”或“破坏分子”而遭到逮捕和处决。
七、株连与揭发告密
在肃反运动中,株连和揭发告密现象十分普遍。许多人因被怀疑与“敌人”有联系而被牵连进来,甚至整个家庭都因此遭受迫害。同时,揭发告密也成为了一种风气,许多人为了自保或求取功名而恶意陷害他人。这种风气加剧了社会的紧张和动荡,使得人们生活在恐惧和不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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